瓦岗寨位于河南卫阳县(今滑县),其首领翟让本是东郡法曹,611年因涉嫌救人被下大狱,后来被人救出,直接来到瓦岗聚众为盗。
何的历三人跟着徐世绩,又回到河阳渡口这边,何的历此时已经接过小猫儿,将她背在肩上,出乎意料的轻,为了解放双手,又现场问同行的人借来绳子,像后世背小孩一样将小猫儿再次绑着。
徐世绩其实时刻关注着何的历他们,看到何的历的一番操作,嘴角微扬,然后就没有再管他们了。
倒是何的历非常自来熟,问同行人道:“这位兄弟,咱们这是要走哪条道去瓦岗啊?”
那人见何的历没什么架子,同时还背着瘦弱的小女孩,大家都是穷苦人,看到何的历的善良,也是忍不住回道:“应该是要经过洛口城,然后再往东一点到虎牢关,然后过荥阳、梁郡,就到瓦岗了。”
瓦岗寨的地理位置优越,毗邻黄河,南北方向分别有通济渠和水济渠,同时还靠近南北流向的汴水。
只是何的历只能听懂地名,却不知道这些地方的具体所在,微笑道:“谢谢啊。”
小猫儿趴在何的历的背上,有点拘谨,何的历感受到她时不时的目光,笑道:“怎么了?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
小猫儿将头靠在何的历的肩上,想了想,道:“公子怎么突然又回去救我了?”
何的历抬头望了望天,雪好像小了点,也没有那么冷了。她掂了掂背上的小猫儿,温柔的笑道:“我怕冷,而且讨厌洗衣服,还有洗碗,非常讨厌。”
小猫儿闻言,双手紧紧搂着何的历,道:“这样啊。”
黄二在旁边听着,道:“掌柜的,你的衣服和碗都是我洗的。”
何的历心道:“早知道让他跟李靖和红拂一起走了。”
小猫儿:......
赶了一天的路,众人勉强算是进入了洛口城的地界,这里有着隋朝最大的粮仓——洛口仓。
其实隋朝是相当富有的,只是隋朝的百姓贫穷而已。隋文帝在洛阳和长安周围建立了好几个粮食仓储群,其中最大的就是洛口仓,也叫兴洛仓,面积达二十里。它位于洛水入黄河处,同时在新兴的大运河水运网的核心地带,全国各地的粮食都可以通过水运到达这里,往西一百里就是洛阳,往东十几里就是虎牢关,据记载,单是一个洛口仓的粮食储量就达二十八点八亿斤。后来唐朝占领隋朝的粮仓,直接将这些粮食充作军粮,直到贞观年间还没有吃完。可隋炀帝宁愿将这些粮食留在粮仓里,也不愿意拿出来救济百姓。
几人走了两天的路才到瓦岗山下,徐世绩轻车熟路的上前跟守卫报家门。何的历在后面细细打量着着,一个路口旁守着四个人,后门的塔楼上应该也有人。
徐世绩走过来,对何的历道:“现在你后悔还来得急,进了这个门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何的历一脸真诚的看着徐世绩道:“走回头路,不吉利。”
徐世绩闻言,哈哈笑了一声,道:“善。”
那个回去报信的小兵过来找徐世绩,道:“徐公子,寨主有请。”
徐世绩闻言,拿着手中的马槊,转身道:“走,进瓦岗寨。”
众人被瓦岗寨的人安排在一个类似于大厅的地方,只有徐世绩和他身边的一个护卫被安排去见翟让。
小猫儿经过一路的养护,看起来又好了不少,脸色没有那么黄了。黄二直接跟着众人坐在地板上,还有人上来倒热水。何的历则细细打量这个未来反隋头头的根据地,也没什么出奇的,只是这里的人都是百姓,行事似乎也没什么拘束,衣服穿得还算齐全,看来翟让没有苛待这些贫苦人家。
另一边,翟让以及其近臣正在大堂等着徐世绩。徐世绩本就是卫南县人,与翟让是同郡,徐世绩在乡里本就有名,正所谓“有勇有谋徐世绩”。
“哥哥,我徐世绩来投奔您来了!”
翟让闻言,立马从座位上起来,走出去迎接徐世绩,道:“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徐世绩上前去握住翟让的手,道:“那就感谢哥哥收留,另外我还带来了将近一百号人以及从西济州那里抢来的些许财货,算是给哥哥的见面礼。”
翟让闻言,登时喜上眉梢,道:“徐老弟客气了,今晚我瓦岗寨举办宴席,欢迎两位的到来。”
徐世绩笑了笑,问道:“两位?”
翟让退开一旁,指着后面的一个男子道:“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单雄信,也是我们东郡人。雄信啊,这是徐世绩,少年英才。”
单雄信赶紧上前抱拳道:“早就听闻徐老弟大名,百闻不如一见啊。”
徐世绩抱拳道:“既然同是投靠瓦岗,我们就是兄弟,我年岁小,在此见过哥哥。”
三人哈哈大笑,互相拉扯着往大堂内走,还商量着今晚要不醉不归。
原来在徐世绩等人上瓦岗的前一个时辰,单雄信就带着他的弟兄先到了瓦岗寨,并与翟让先见了面。
另一边的大厅,瓦岗的人过来招呼,直接安排住去了西边,并告知众人寨主要举办宴席欢迎他们都到来,又是一片欢呼。
何的历不在乎这些东西,跟着众人一起往瓦岗寨的西边走,那里立着一排排房屋,跟之前见过的村庄没什么两样,泥砖青瓦,只有刚刚待过的大厅还算是气派的。
黄二扶着小猫儿,看着东张西望的何的历,问道:“掌柜的,,你跟小猫儿一起住吧,我跟徐世绩那边的人挤挤。”
小猫儿闻言,登时脸红,她还不知道何的历是女的,低着头没有说话,等何的历的回答。
此刻的何的历正在想着,来到这该怎么打听魏征的住处,还有应该怎么跟他搞好关系,也不知道魏大人喜欢什么东西。随口道:“好,可以。”
黄二表情淡淡的,而小猫儿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后方听到他们讲话的人,再加上小猫儿的神态,那人的眉毛都拧成花了,一脸嫌弃的看着何的历:看着人模狗样、有情有义的,其实也是禽兽一个!
何的历看得认真,突然一回头,就对上了那人的眼神,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那人:我看你就是脏东西!
得不到回答的何的历转头看向黄二,问道:“我脸上真有脏东西?”
黄二:“没有,干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