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没有亲近过女子的周子岳,更未见过女子哭泣,一时直接手足无措。
自己是学着那乡野村妇哄逗小孩呢?
还是学父亲严厉的……
就在周子岳纠结之际,只见那黛玉猛地抬了下头,一口咬着贾宝玉的虎口。
“嘶~”
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周子岳,这下也漏算了这局外人!
“哎嘿嘿~这小丫头别看柔柔弱弱的,倒是怪凶的嘞~”袭人躬着身子,凑到林黛玉面前,看着那周子岳手间虎口微渗出的血,嘴角一抹坏笑,眨了眨眼睛,“本大人甚是喜欢!臭小子,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够了!”周子岳怒了,猛然抽开那掐着着林黛玉面颊的手。
他手间本就残剩的灵道当空汇聚一道咒法,只见拖散着一阵金光化为星屑。
周子岳手间猛地拍出一掌,力道震得自己手间酥麻。
与此同时,林黛玉愈渐头晕之际,却感觉周围空气的震动,耳边传来的嗡鸣之声。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那房梁之上,一个银发男子,曲着腿缱倦的倚靠着梁木,悠哉悠哉的啃着鸡腿。
再仔细一看,那男子额间一弯月牙扑撒着一层银灰。
黑色的劲装带着些许银饰装点着封腰,手腕,只是那奇怪的不是常人的银发之上是一犄角?!
见林黛玉看的出神,那房梁之上的“人”略带几分宠溺道,“小丫头,可还记得本大人?”
“别理他。”周子岳擦了擦手间虎口的血迹,黛玉朝后一拉,又对着那啃着鸡腿的人说道,“你我联系已经断了,再无拘束,你可自行离去了。”
谁知那周子岳话音刚落,林黛玉才从发愣中回过神来,立即惊呼道,“妖——”
随着林黛玉的惊呼,周子岳扶了扶额头叹息,自己怎么把她不受灵符束缚这事儿忘了!
想此,周子岳无奈一个手间直接一个刀手打在林黛玉的脖颈间。
谁知这沉闷的声音一落,那娇媚略带贱兮兮的声音便从屋梁之上传来,“啧啧啧,周公子当真不会怜香惜玉呢~”
周子岳冷哼一声,把那林黛玉安生放好床榻之间,随意挥手剥了个被子,言语中尽是带着怒气,“效仿青丘狐族报恩,倒不问恩家是否同意,你倒乱点的鸳鸯谱?”
“怎可乱点?”麝月飞窜到周子岳身后,“公子心里岂非欢喜?这小院莫不是早已垂涎,只见的公子在这府中方的一方安生,纵使受难,在这潇湘阁地域也是恢复迅速?”
“鸠占鹊巢,于道于君都不可取。”周子岳看着手间虎口的牙印 ,虽然不宽硕,但是深的却如痛在骨子里。
毕竟是……女子……
可是咬的确咬牙切齿,恐是……变数……
不知是什么……
周子岳暗想恐是贾宝玉的心情在侵扰自己,亦或是这贾宝玉的身体在抗拒自己吧……
他撕扯着衣袍的衣角,缓缓缠到手上,却看到那手掌上被烛火映照着湿濡的光?
她当真爱哭,这点戏文倒是没说错,柔若拂柳,病如西子……
想此,周子岳看着那安睡的林黛玉,猛然想起她扛着那一方锄头的样子不住咋舌。
什么柔弱,什么葬花?
那分明是个挖坑埋人的趁火打劫疯子!
“呦呦呦,看什么呢?”麝月凑了过来,看着周子岳手间还未散去的泪水,又盯着那周子岳的眼睛,徒然挡在他视线之前,“分明是你把那小丫头弄哭的,现在还想什么?盯着人家看管什么用,还不赶紧去赔礼!”
见周子岳并未回应,依旧盯着手间,暗暗发呆,麝月冷哼声,暗中踢了脚周子岳,“哼,这小丫头老子看上了,你不去照顾,本大人亲自来!”
谁知周子岳暗暗瞪了麝月一眼,“你敢!”
“为何不敢?你弄哭的,本大人来哄有什么错!”麝月抱臂,盯着那林黛玉满眼柔情,“明明你自己不去,还不叫我去?还是说你分明就是在吃醋……”
未待麝月说完,周子岳便徒手拦住了麝月的胳膊,几个回合下来,二人皆控制力道,都未想将这林黛玉的闺阁卧榻捣毁。
周子岳虽然灵道一再受损,但依旧把麝月压制死死的。
他手间灵符化成一道金锁顺势绑住了麝月,“人鬼殊途,纵然你因祸得福,吸收了那烛龙原火,现在为妖,她却你无益,人妖痴缠,没有好结果,于你于她,最后落得个白发黑发,相思苦楚。”
“臭小子,你到不睁开眼睛看看本大人是白发,还是黑发?”麝月被擒着胳膊,冷哼,“何为无意,本大人就是开心,待她百年归老,本大人陪她一起白发,倒也乐得自在!你利用我,把我丢火坑,纵然现在我成了这幅样子,休想我原谅你!”
“嘴硬。”周子岳松了手,看着麝月银白的头发一瞬间语塞,“白首偕老又如何,单不说人妖殊途,她于你,不过是朝闻夕死,更何况她也活不了那么久。”
麝月看着那软榻上安静的黛玉睡的缱绻,想着周子岳的话,不禁怒嗔“为何你说活不得,就活不得?本大人偏要她活,她就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