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谢伊感觉叫出来这两个字她胃里的食物都要坐不住了。
“……沈玉,叫沈玉。”她说。
“好吧。”沈玉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唇角:“这样也好。”
贺飞洲走过来刚好听到了交换称呼的对话,他出声道:“既然这样,那谢姑娘也不必叫我贺公子了,就叫飞洲就好。”
谢伊没什么异议的点头:“贺公子,飞洲。”
“一一。”
三人说完了话,就开始循着脚步的痕迹往前走。
远处挂在树上的影子看着三人的背影神色不解。
“文越,你觉得主子是真生气了呢,还是装的,我怎么觉得主子刚刚接到消息来见我们的时候似乎是真的不太开心呢。”
文越斜侧着看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不知道。”
这小子这会儿倒是敏锐起来了。
“还有,主子对谢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懂呢。”
文越:“主子的心思没人能猜透。”
“以及,你现在该注意的不是谢姑娘,是她旁边另一位。”
“贺飞洲。”文越盯着那白色的背影,眼中狠戾一瞬。
宗其也正色起来:“是,没想到昨晚的人竟然就在身边。”
昨夜追沈玉的那个人——贺飞洲。
他们也是刚得到消息,所以才临时不得已这个时候打扰主子,而主子也适时的演了一出生气离开的戏。
被人注视着的贺飞洲不动声色的侧头向后看了一眼,随后他的目光移向沈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意外。
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
“看小爷作甚?”沈玉身形忽然停下朝贺飞洲道。
“只是在想,沈公子果然如人所说一般,不容小觑。”
“是吗?”沈玉勾唇轻笑,毫不客气道:“贺兄既然知道,那就得小心点了。”
“多谢……沈公子提醒。”
两人在这里耍心眼,只有谢伊在认真的摸索脚印的来处,一路顺着脚印的痕迹走到条小径入口处,脚印从这里消失不见。
谢伊看着这条小路皱了皱眉,路很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过,它的
两侧长着颜色各异的野花野草,虽然有很多已经凋零了,但从长势看,能看得出之前这些肆意生长的花草长得很茂密。
路是由鹅卵石铺成的,鹅卵石铺的并不整齐,但这些石头中间的缝隙却不像两侧,没有生出丝毫杂草。
这只能说明,这里经常会有人走动。
这里通向的地方只有一个,谢伊问身旁的沈玉:“你之前见过这条路吗?”
沈玉摇头:“此前学堂里的各处小爷都去过,这条路以前没有,应该是这两年才铺的。”
谢伊率先往前走:“那就去看看。”
路很长,一开始周围还是杂草堆,后来就走到了矮树林里,接着再往前走,谢伊忽然看见一处熟悉的院落。
“怎么走到小爷我之前的院子了?”
谢伊轻皱了下眉,看向鹅卵石尽头的地方,道:“这条路刚好连着你的后院。”
他的后院里种着另外两种制香药材。
“所以是有人特意种了这几种药,然后铺路把两边连起来了。”贺飞洲道。
“不过,既然是人为种的,为什么会把喜水的药材种在那么干涸的地方?”
重要的是,种出来还长得意外的好。
“我后院里倒是有条小溪。”沈玉说。
谢伊听到这话忽然抬眸,除去风声外,仔细听,不远处确实有潺潺的溪流声。
她道:“我知道了。”
这样特定还刚好用来制迷魂香的药材一定是人为种的不假,但齐响那边干涸的荒地却种的是喜水的药,她一开始听到贺飞洲的话时也有些疑惑,特意种的话为什么不按习性种,那该怎么保证成活率?
但那时沈玉一打岔,让她一时忽略了这个想法,这会儿知道有小溪以及这条通向两端的路,她倒是清晰了。
“沈玉这里有小溪,齐响那边干涸,这两边还刚好铺了一条鹅卵石路。”
“贺飞洲说季月和甘凌花如果不近水种植就需要日日浇水才能成活。”
“所以,”沈玉接过话:“有人每天从这边打水走到另一边去浇花?”
谢伊肯定:“是。”
贺飞洲:“但这样不是很麻烦吗?为什么不直接种在这里。”
谢伊也没搞明白这点:“我也猜不出来要这么干的理由。”
若说是为了种的离齐响近点,那为什么不直接全部都种在齐响处。若是为了让植物长活,那直接都种在沈玉这里就好了。
几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鹅卵石路的尽头。
谢伊脚步刚踏出去,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寒芒,银剑的光在她眼里闪过,接着利刃就贴上了脖颈。
她瞳孔微微放大看向眼前的人:“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