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当初让你别回去,你非他妈跟老子拧着干。”宋大律师自诩修身养性二十九年,可但凡遇上师汀白的事儿,德行顿时打回原始状态,“师汀白,你真当老子的陪你玩七年是为了捞钱。”
暗道里持续传出学员尖叫声,师汀白顾不上抚慰宋大律师的焦躁情绪,直接挂断通讯,提着铁拐闷头钻进漆黑的通道。
北美宋家豪宅内,再一次被挂断电话的宋之沛气的原地砸了桌子,焦躁的又抽出一根烟点上:“催催那两个一公一母,今晚要是不能把师汀白从女鬼手里捞出来,老子饶不了他们。”
秘书忠叔低眉顺眼道:“爷,二人是佛国那边推荐的法师,不好为难人家。”
“师汀白要真死了,大罗金仙老子也打断他的腿。”半明半暗的光影透出男人鹰隼般犀利的眼神,随行的一票秘书皆畏惧的垂下头。
这才是真正的宋之沛,商场上那个逢人就笑的大律师,全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自修室内张龙三人像鹌鹑一样抱成团,借着忽明忽暗的闪电,亲眼瞧见女疯子把学员赵方一刀一刀砍死,尸块和鲜血迸溅的四处都是。
狗熊惊惧的双腿不听使唤道:“大龙,这回咱真进凶案现场了,还是正在进行时,呜呜呜呜。”
大龙也哭了:“呜呜呜……咱们兄弟真的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女疯子咯咯咯咯的怪笑着,伸出湿哒哒的舌尖,将匕首上的鲜血舔舐干净,而后猛地将头扭到背后,瞪着流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角落中尖叫的吴莎莎,“贱人,到你了,哈哈哈哈……”
尖戾疯癫阴鸷的笑声回荡在闭塞的自修室内,吴莎莎像只受惊的兔子尖叫着被疯女人薅住头发,死命往黑暗的角落里拖拽。
张龙和狗熊各自拽住吴莎莎的一条腿,林秀水也玩命的抱住吴莎莎的腰,双方像拔河一样开始抢夺吴莎莎的身体。
“你给我举起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张龙扯脖子嗷嗷叫唤着,“杀人犯法,我劝你早点投降,跟组织上争取宽大处理!”
这是身为一个警校生他在最危难的情况下唯一能做的了。
疯女人咯咯咯的将头又扭到张龙的方向,张开血盆大口咆哮道:“老娘活着的时候早就偿命了!凭什么还要关着我!放我出去!”
一边生死未卜,另一边也开始火烧屁股,林秀水忽然冲着侧身的方向尖叫起来:“诈尸了,诈尸啦!”
张龙扭头,赫然见到赵方被砍成二十几块的碎尸簌簌抖动起来,断手找到断脚,断脚又找到断腿,硬生生的又拼凑成一个人形出来。
此时,师汀白拎着家伙赶到,他本想跟女疯子拼命,却正撞上赵方诈尸,被迫蛰伏在角落里暗中观察形势。
碎尸拼凑起来的赵方捡起地上的雕刻刀,猛地将女疯子扑倒在地,而后将锋利的小刀插进了女疯子的脖子,鲜血登时喷溅的到处都是。
张龙三人抱着昏厥的吴莎莎顿时尖叫成一团。
诈尸的赵方和女疯子互相撕咬着、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双方眼里的怨毒都已经达到极致。
终是身为男性的赵方力气更大,直接举起硬邦邦的雕塑,砰砰砰的砸向女疯子,直到把对方的脑浆子都砸出来,让她彻底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得逞的赵方咧嘴咯咯咯的鬼笑着,一晃一晃的走向教室内的其他幸存者,他的目光先是瞄准了抱团的张龙、孟熊、林秀水,岂料背后突然窜出个人影,闷头给了他一棒子。
铁棒不负所望在教室的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可却被赵方躲了过去。
师汀白暗道:“不好。”
师校长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下巴一收灿然露出一口小白牙:“嘿嘿,赵方兄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看这样行吗?今晚的学费我给你打八折,你交钱走人,我就当你没来过。”
林秀水抱着两个兄弟痛心疾首道:“我没听错吧,呜呜呜,狗日的校长还想管杀人犯要学费,呜呜呜呜,我就说让你们别得罪这的校长,他就是个变态,呜呜呜呜。”
赵方扭动着古怪的关节,像条穿着人皮的毒蛇,一点一点的挪过来,黑紫色的舌头舔着龟裂的嘴唇:“师校长,其实我最中意的是你,咯咯咯咯。”
师汀白眸色一凛,浅笑:“那你还是省省吧,小爷身边美女如云,瞧不上你这种上赶着卖屁股的。”
赵方阴沉的脸冒出汩汩黑气,显然被冒犯到了。
“师家跟那位蛇鼠一窝,把老子困在这鬼地方一百多年,等我占了你的身体,一把火烧了师老头的坟,让你们全家跟那位一样,挫骨扬灰。”赵方狂性大发,挥舞着锋利的刀刺向师汀白。
师汀白堪堪躲了过去,吓得嘴唇都白了,犯罪分子他不怕,可这货摆明了不是活人。
命悬一线之际,一只惨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一把揪住赵方的脑袋,拖着礼貌又勾人的调子慵懒道:“我当藏这么久也不动手是为了什么?原来瞧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