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洗手间的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位风光霁月的“姑娘”……不对,是爷们。
师汀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是男的?”
来人没有理会师汀白的震惊,自顾自地走到房间内的衣柜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衣架,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讥讽:“常年沉迷酒色,耗损肝经,损伤目经,难怪连雌雄都分辨不出。”
他在骂我眼瞎?!
师汀白气得满脸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拐杖砸过去。
可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些“杜绝家庭暴力”的公益广告,他只能咬牙忍下,愤愤道:“我瞎?谁家男的长你这样!”
“我什么样?”云惊蛰慢条斯理地选好衬衫的袖口,转过身来,一双星月般皎洁灿烂的眸子熠熠生辉地看着师汀白。
他的眼神深邃而温柔,仿佛能瞬间洞察人心,读懂所有的喜怒哀乐。
褪去宽松的薄衫,云惊蛰的身材展露无遗。188公分的身高,腰细而有力,腿长而修长,每一步行走都如同行云流水,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他的墨发浓密而柔顺,丰润的嘴唇微微上扬,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温柔的细腻,却又带着不怒自威的华贵气度。
尤其是那双眼睛,含着秋水般的光泽,眼尾那颗小痣更是点睛之笔,为这张绝美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风情。
他的气质优雅而高贵,仿佛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人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师汀白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咕咚咽了下口水,心里暗骂:“一个男人怎么能比苏妲己长得还漂亮?这像话吗?!”
云惊蛰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够了吗?要不要脱/光/了给你看?”
师汀白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热,赶紧别过头去,嘴里嘟囔道:“谁看你了!我只是……只是觉得你长得太离谱了!”
云惊蛰轻笑一声,慢悠悠地系好袖扣,走到师汀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而磁性:“离谱?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离谱了?”
师汀白被他逼得后退一步,硬着头皮说道:“我……我只是觉得不公平!你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这让人怎么活?”
云惊蛰闻言,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那你就多看看,习惯就好。”
师汀白一句话都没骂出口,因为他发现,无论怎么骂,都像是在夸云惊蛰。
他坐在床上,懊丧地生闷气,眼瞅着云惊蛰慢条斯理地穿他的衬衫,套他的裤子,甚至还戴上了他的手表……
云惊蛰的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拍时尚大片,每一帧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着,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眼神慵懒地盯着电视,仿佛这里是他家,而师汀白才是那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半小时后。
一小时后。
师汀白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云惊蛰修长的腿缓缓从沙发上蜷起,动作优雅得像一只慵懒的猫。他转过头,眼神温柔却带着三分真诚:“我们已经结婚了,婚书为证,你有赡养妻子的义务和责任。”
臭不要脸!你算哪门子的妻子?”师汀白一听这话,瞬间炸毛,“我算是看出来了,从一开始你们全家就是骗婚!真当小爷是王八呢?还赡养你?我赡养你妈!”
云惊蛰慢条斯理地放下咖啡杯,眼神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语气却依旧平静:“不必,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就在生我那年,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不详之物。”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回忆很久很久之前的岁月,带着一种令人心疼的孤寂。
师汀白愣住了,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他不怕硬的,也不怕混的,但这种又软又柔的攻势,他真招架不住。他挠了挠头,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云惊蛰却已经转过头,继续看起了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奔跑真人秀,他的目光专注,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他淡淡地说道:“没关系,不知者不怪。”
师汀白暗自吐血,心里咆哮:“还堂堂城主呢,竟然跟我耍无赖!”
他拎起外套,气鼓鼓地往外走,眼不见心不烦。毕竟晚上夜校还要开业,他得提前去检查。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云惊蛰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叨扰师校长了。我没有身份,没有住处。”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却让人听得心里一酸。
师汀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白色窗帘内透出柔和的光线,将云惊蛰整个人笼罩在温柔的光晕中。他的侧脸精致得像是雕刻出来的,眼神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寥。
“至于云家人,”云惊蛰轻轻啜了一口热咖啡,语气淡然,“多少代过去了,他们见我跟见阎王爷态度差不多,甚至更糟。”
时间百年风起云落,兴衰罔替,唯独把他给遗忘了。这个男人孑然一身,仿佛博物馆里的古董,珍贵却孤独。
师汀白心里莫名一软,不自然地留下一句:“云城主还是少喝点咖啡,省的晚上睡不着觉往我梦里钻。”说完,他气闷地跑出去,仿佛再多待一秒,就会被云惊蛰那温柔又孤寂的眼神彻底击溃。
云惊蛰扭头看着师汀白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轻笑着,低声喃喃:“唯利是图的师家,竟然生得出棉花团一样好拿捏的后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