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远,可是飞来、走来?”柳梦梅故意问道。
苗舜宾不禁笑道:“那有飞走而至之理。都因朝廷重价购求,自来贡献。”
柳梦梅长叹一声:“老大人,这宝物蠢尔无知,三万里之外,尚然无足而至;生员柳梦梅,满胸奇异,到长安三千里之近,倒无一人购取,有脚不能飞!他重价高悬下,那市舶能奸诈,嗏,浪把宝船撶。”
苗舜宾疑惑道:“疑惑这实物欠真么?”
“老大人,便是真,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看他似虚舟飘瓦。”柳梦梅大胆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依秀才说,何为真宝?”苗舜宾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欺,小生到是个真正献世宝。我若载宝而朝,世上应无价。”柳梦梅挺直腰杆,自信满满地说道。
苗舜宾忍不住笑了:“则怕朝廷之上,这样献世宝也多着。”
“但献宝龙宫笑杀他,便斗宝临潼也赛得他。”柳梦梅毫不退缩。
“这等便好献与圣天子了。”
“寒儒薄相,要伺候官府,尚不能够。怎见的圣天子?”柳梦梅无奈地说道。
“你不知到是圣天子好见。”
“则三千里路资难处。”柳梦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苗舜宾豪爽地说道:“一发不难。古人黄金赠壮士,我将衙门常例银两,助君远行。”
柳梦梅大喜,连忙说道:“果尔,小生无父母妻子之累,就此拜辞。”
“左右,取书仪,看酒。”苗舜宾吩咐道。
“广南爱吃荔枝酒,直北偏飞榆荚钱。”丑角端着酒和书仪匆匆赶来。
“路费先生收下。”苗舜宾说道。
柳梦梅连忙道谢。苗舜宾亲自送酒:“你带微醺走出这香山罅,向长安有路荣华。”
“无过献宝当今驾,撒去收来再似他。”柳梦梅回应道。
“骤金鞭及早把荷衣挂,望归来锦上花。”两人齐声唱和。
“则怕呵,重瞳有眼苍天瞎,似波斯赏鉴无差。”柳梦梅又有些担忧地说道。
“由来宝色无真假,只在淘金的会拣沙。”苗舜宾安慰道。
唱和完毕,柳梦梅起身告辞:“告行了。”
“你赠壮士黄金气色佳。”柳梦梅感激地说道。
“一杯酒酸寒奋发,则愿的你呵,宝气冲天海上槎。”苗舜宾笑着回应。
柳梦梅转身离去,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这是自己人生的一个转机,而那三千里外的长安,正等待着他去闯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