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弟弟后,唐密终于踏上了自己的晨跑之路。三公里跑下来,唐密也发现了,原来一夜秃头的并不是只有自家弟弟,途中很多人家的男子基本上都是一夜起来秃头了。
早饭后,唐密和娘亲、弟弟前往医馆。还没到医馆,隔了半条街就看到医馆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唐书还沉浸在自己一夜光头的悲痛中,唐密母女让他先在角落等待,她们分别先到人群中去了解情况。
片刻,母女俩都探听消息回来了,才知道围在医馆前的人居然都是跟唐书一样,因一夜光头前来求医。且大家发现,只要是八岁以上的男子,无一幸免。
医馆内,一老者耐心地问询着病人的情况。
“王洪,男,三十五岁,平时无不良嗜好,不饮酒,不抽烟。此前唯正中头发,日渐稀疏。今天晨起,仅剩的鬓侧头发也纷纷……”
那王姓男子就是住唐密隔壁的王大叔,只见他越说越伤心,一旁的学徒默默帮他补上:“脱落。”
“唐晨,男,八岁,今日晨起头发全部脱落。”
“唐五,男,八岁,唐大,男,七十岁,唐……”
…………
学徒一个个念着写着,慢慢地,讶异道:“师父,都是八岁及以上男子方有此怪症。”
张医师也早已发现了这一点,只见她点点头,神情严肃,眉头越皱越紧,一脸困惑。
她身旁坐着那青年学徒,虽戴了学徒帽,也可见帽下并无一发,天气不热,但他额头冒出密密的汗珠。只见他的双手苍白瘦峋,执笔蘸墨的身法颇有几分雅致,又依患者所述一一记下。
“列位,我从业五十余载,自谓各种疑难杂症也看过不少。但针对今日之怪症——八岁以上男子一夜光头,现如今也是束手无策。各位前来找我就医,是对我医术的信任,今日各位可都先行回去,在下承诺,从今日起就闭门研究这个怪病,争取早日找到对症之药还大家一头秀发,届时再通知大家。”
人群众人听得杏林圣手张医师竟都毫无办法,又添几分绝望,悻悻而去。唐书也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唐密也无奈,只能和娘亲一起搀扶着他走回家。
夜深,明国皇宫内。
“殿下,召国王子周汝均最新情报。”
“四十五……”琉璃屏风背后,一个低沉清冽的嗓音传来,“四十六,四十七……”
侍卫飞云绕过屏风从暗影手中接过情报 ,重又回到内殿,“七十五,七十六……”男子节奏丝毫未被打断。
飞云瞧着手中的竹简,不由得挠挠头,“得,还有两百多个,又得我来念了。”一面心想一面娴熟地打开竹简,将其中内容一一汇报。
“二百九十七……呃……二百九十八……呼……呼……三百”,陈其洛起身,深深喘了几口气,接过侍女递来的锦帕擦拭了一下。
“殿下,召国素来狼子野心,近来更是异动频频,之前暗影情报也显示他们似在四处结交月国权贵,在两国边境亦是频繁出没。而这周汝均更是深入月国腹地,在各地盘桓一年有余,现下月国又起这样一桩秃顶怪事,肯定是他们搞的鬼。”飞云道。
陈其洛未语,心中却也在盘算,“这召国王子在月国究竟所图为何?秃顶……居然又是秃顶……”他不由得想起宗人府里那份母皇对父后的秘密调查卷宗。他的父后,本为月国不受宠的小世子,十五岁代替哥哥们入明为质,十八岁得了母皇青眼,荣登后宫,后生下了他。就在几日前,陈其洛意外发现父后竟是秃头,只是常年累月都戴着假发。他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能也会像父后一样变成秃头,心里就慌得不行,手握成拳,在心里疯狂呐喊:“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都是秃顶,都牵扯到月国,看来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头发,还是为了探究周汝均之图谋,他都必须走一趟月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