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要上奏之事正是与这召国有关。”
周汝均闻言,直了直背。
得到明帝首肯后,端王方道,“陛下,臣弟昨日晨起后便起了这一脸红疹,经一番排查后发现乃是用了此次召国进贡的传明膏所致。呜呜呜……陛下,虽臣弟素日自恃貌美,行事略微乖张,但也不至于此。请陛下为臣弟作主啊,呜呜呜……”
周汝均听言,忙上前道:“陛下,我召国此次进贡的传明膏,配方与此前一般无二。移交前,也经过明国飞虎卫一一清点、检验安全。”
陈贵人在上一届的全运会时见过周汝均,但距离较远看得不真切,此番周汝均上前,他只觉得这召国王子似是有几分面熟。
“哼,召王子,贵国的传明膏配方确实未改……”端王一面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精美的琉璃瓶,一面给陈凝涵递了个眼色。“只是独独本王手中这瓶加了硼炉砂。昨日姬太医为本王看诊时,推断应是外用物品导致,在一众外敷用品上排查后,在这传明膏中发现了异常。将它给这几个宫人使用后,果然也是起了一脸红疹。”
众人皆叹宫人脸上红疹触目惊心。端王见那周汝均一脸正色,似是殿上所言之事与之毫无关系,更是气道:“至于刚刚召国王子所言,也是不虚,各国贡品均要过了飞虎卫这一关方可移交。然陛下分赏送至各府邸后,经手之人则很多。臣弟查询了卷宗,负责送贡品至我府邸的宫人共十七人。一一盘查后果有所得。”端王得意地拍了拍手。
侍卫闻声后带了一位身形瘦削的宫人进来,双手均上了镣铐。周汝均垂在长衫袖中握着的拳头又紧了紧,脸上神色却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此人唤姜虎风,在此次护送贡品至我府邸的宫人之列,而他看护的正是这传明膏。昨儿飞虎卫突击搜查时,在其贴身物品中发现了硼炉砂。他乃召国碧落城人,自小便在召国王宫为奴,后随已故尤贵人一起入了皇宫。这奴才在宫中一直安分守己,缘何此时竟作起妖来了?”端王说罢朝周汝均白了一眼。
姜虎风忙道,“陛下,此事全是奴才个人所为,与召国并无关系。奴才就是看不惯这端王平日里一直恃美行凶,可怜我家主子,以我家主子的美貌,如果他还在,哪有端王什么事。”
端王一听,可是不乐意了,“你这厮是不是瞎了眼了,我不否认你家主子确实生的有几分姿色,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与本王相比,那还是差远了。单就说那次……”陈其洛见他王叔越说越离题,赶紧用眼神示意他收住。
端王假装咳了几下,继续道,“陛下,这奴才十几年都安分守己,这几年在乾坤殿当差更有得是机会下手,何以偏是现在?且宫里奴才哪里来的硼炉砂,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挑唆指使,怎会如此?”说完转头看向周汝均。
“陛下,吾国国主深知和平不易,召国一直安分守己,自尤贵人入明国,就与其再无联系,更不可能在尤贵人已薨世十几年后与其奴才有往来,此事与我召国绝无关系,请陛下明察。”
端王听了这话,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气炸了,大声道,“陛下,臣弟毁容事小,但三国和平友好传统被毁事大呀。请陛下严惩!”
“母皇,这王叔与召国王子所言均有一定道理,但此事却有蹊跷之处,还需进一步查明。王子也是第一次带着商队到我明国,何不正好借此机会多停留些时日,也让两国商队多多交流。”陈其洛道。
“便如此吧。”
“陛……”周汝均正想找个理由推辞,但话还没说出口,明帝已然下了旨意。三国之主,不怒自威,不容置疑,周汝均敢怒不敢言。
宴罢,唐密心情郁郁地快步走在宫道上,月国使臣、商队都落在后方,宫门已在不远处,她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