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这场晚宴举办得十分正式,邀请了各界有名的大佬,足以看出陆启铭对这次晚宴的重视。
他亲自带着陆奕臻,郑重地把他介绍给不同的人,这些以后都将成为他的人脉。
而陆文昭只能跟在他们身后,作为陆奕臻的陪衬,没有在他们之间插话的资格。
姜清语挽着他的手,能感觉到他些许紧绷的肌肉,她知道如果现在不是在人前,他一定又要发疯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文昭煎熬地度过了一个小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终于把他从苦海里解救出来。
“舅舅,你怎么来了?”陆文昭的表情有几分惊喜,他拒绝改姓秦之后,舅舅便很少联系他了,他顾念亲情,怕唯一疼爱自己的这个亲舅舅真的不理他了。
秦默笑得有些漫不经心,他没有理会陆文昭,而是径直来到陆奕臻面前,不怀好意地打量他一番,对着陆启铭说道:“陆启铭,我还以为你儿子有多见不得人呢,这么看倒也是一表人才,不比我们家文昭差,怎么办欢庆宴不叫我?”说完又转头向陆奕臻伸出手,“你叫……陆奕臻是吧,我们以前见过的,还记得吗?”
陆奕臻的脸色不太好看,八年前他出过一场差点危及生命的车祸,后来他知道那场车祸并非意外,而是秦家人故意安排。这就是陆启铭执意要把他送出国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这场车祸,庄晚滢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差。
他正要伸手回握秦默的手,对方却很快把手收回去,只留他的手在半空中不尴不尬地僵着。
陆启铭没给秦默好脸色,冷言道:“没有陆家的邀请,谁让你进来的。在我翻脸之前,请你自己滚出去。”
秦默冷哼一声,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道:“陆启铭,你就那么绝情,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姐姐的近况吗?”
陆文昭脸色一变,自从他的母亲秦悦被秦默接回秦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说过秦悦的消息,他很想听秦默说一说他母亲的近况。但陆启铭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我们早已离婚,照顾她那么多年我已经仁至义尽,既然人你们已经接回去,那么她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秦默被他的话刺激到了,他恶狠狠地盯着陆启铭,道:“陆启铭,我真是找不到第二个比你还狠心的人。我的姐姐秦悦,做噩梦的时候叫的最多的还是你的名字,她是被你逼疯的,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陆启铭面不改色:“秦悦到底是在嫁给我之后精神状况才出现问题,还是在嫁给我之前就已经有所征兆,你们秦家人最清楚。该做到的我都做到了,是你们非要把人送进陆家,现在指责我有什么用。既然你不请自来那就自便吧,如果非要死缠烂打闹得不体面,那就别怪我叫保安把你请出去了。奕臻,我们走。”
尽管陆、秦两家现在关系紧张,在公共场合陆启铭也不好在明面上和秦默闹起来。
“舅舅,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比起陆启铭,陆文昭有时候觉得舅舅秦默更像他的父亲,只有在秦默面前,陆文昭才敢像个后辈那样表露自己的情绪。
“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外甥,除非你不肯认我这个舅舅,不然我不会不要你的。”秦默眯着眼睛看向姜清语,“这就是我未来侄媳妇,等你们结婚那天我肯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来,叫声舅舅听听。”
秦默的不正经让姜清语有些措手不及,她疑惑地向陆文昭求助,陆文昭拍了拍她的手背:“舅舅,清语她容易害羞,您别这样逗她。”
“还没结婚就这么护着你老婆,这点比陆启铭强多了。他们陆家人都薄情,你看你哪点像陆家人,随你母亲姓秦不好吗?我又没有孩子,我会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培养,何必在陆家受他们父子俩的气。”
陆文昭还是那个回答,他对陆启铭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坚决拒绝道:“舅舅,他毕竟是我爸,我相信他不会那么不顾念父子亲情的,我一定要得到属于我的东西。”
秦默知道陆文昭从小就固执,只有真正吃到苦头才会改变心意,他拍了拍陆文昭的肩,把他和姜清语两人向舞池中央推去:“舞会快开场了,跳支舞给我看看。”
陆文昭向姜清语伸出手,他看着姜清语将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放到手心里,笑意更深。
音乐声越来越大,舞池中的人翩翩起舞,纵情享乐。舞池外不跳舞的人站在一旁的黑暗里默默观赏。
陆奕臻望着舞池中的人群出神,一个人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问道:“在看什么,怎么这么入迷?”
来的人正是肖时衍,和乔安宁一样算是从小一起玩的发小,关系还不错。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谈生意,所以和他们一直没见上面。
陆奕臻举起酒杯和他的碰了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就来了。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他顺着陆奕臻刚才看的方向望去,只有舞池中央正在跳舞的男男女女,“你这是看上了哪位女士?”
陆奕臻直接转过身面向窗台之外:“别胡说,我随便看看的。”
“那位就是陆文昭的未婚妻,看起来确实有过人之处。”
“你认识?”
“不认识,第一次见。认识陆文昭的人都听说过她的名字,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你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评价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