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看过去,那个染着绿头发的绿毛龟笑嘻嘻地又说:“借点钱花花来。”
哦,这是来劫财的。
没等我开口呢,陈州就冲他们说道:“谁是你同学,考上榆中了吗你们。”
他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嘴还是一如既往地毒。绿毛龟和他的虾兵蟹将的表情都沉了下来,问我们:“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绿毛龟说这话的时候,还学着电影里那样扭扭脖子,动动他那黢黑还没二两肉的胳膊。
我没说话,默默数着他们的人数,一,二,三……五个人。我和陈州加起来统共也就四条胳膊四条腿,有点悬殊啊,要不还是撇下他自己一个人跑吧。
这么想着,绿毛龟和那几个小彩灯已经围了过来,气势汹汹地:“跟你们说,今天不拿出点来,你俩走不了。”
我们被他们逼到墙角,陈州扯了我一下,把我护到他后面,这下是真想跑也跑不了了。
那些人越围越近,我刚要把刚才偷偷捡的一块石头砸过去,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不是陈州的,是绿毛龟的。
我还没弄清楚什么事呢,只见陈州走过去,绿毛龟又是一声惨叫,比刚才叫的还惨。他的几个小彩灯也是面面相觑,直到陈州走近了,谁都没逃过,叫的鞭炮齐鸣,跟过年一样。
局势一下逆转过来,轮到他们不敢靠近了,但还气势不能输,还是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一眼,五个人骑着两辆车,脚底抹油地跑走了。临走之前还留下一句台词:“你们给我等着!”
我好奇地看陈州:“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他还是高深莫测地朝我笑笑:“想知道啊?”
我狠狠点头:“想,特想!”
“乔英阿姨肯定做红烧狮子头,你把你的让给我,我就告诉你。”
我权衡了一下,咬咬牙,还是同意了。陈州这才把他手里的东西拿给我看,那是一个块很小的电路板,上面只有三条露着铜丝的电线和一个小按钮。陈州按了一下那个按钮,铜丝的交汇处立马闪出火星来。
他是真损啊,什么时候学会跟别人玩阴的的?
他拿着那个小玩意跟我解释:“我拆了我爸房间的插座做的,电流很大的,再来几下都能给他电晕你信不信。”
我还是点头:“信,信,给我也做一个不?”我太了解陈州了,如果我说不信的话,他能让我亲身尝试一下。
陈州又开始跟我提条件:“请我喝一个星期的北冰洋。”
“我去,你挖煤的啊这么黑!”
我踹了他一脚,打算哪天趁他不注意的之后给偷偷拿过来玩一下,在我同学那里显摆显摆。
除去我们在精品店消磨的时间,我们到家的时间和平常并没有差多少,而且一到我家门口,就闻见了我妈做的饭的香味。从家门口到堂屋的这段距离,我和陈州还在比着猜我妈做了什么好吃的。
“红烧鲫鱼,油闷大虾,羌啊,咱俩这回有口福了。”
“还有烧白,我前几天就看见我妈做了。”
这么说着,我们俩的脚步都不自觉加快了,陈州大约还是嫌我慢,就在背后推着我走,一直到走到堂屋,我妈也正好端最后一道菜出来。
她看我们一眼,并没有因为陈州的到来感到意外,嗔骂一声:“两个馋鬼托生的,平常没见这么积极,快,洗手吃饭了。”
我们俩就等这句话呢,闻言立马把书包甩到一边,跑到洗手池洗了手,又殷勤地帮我爸我妈拿好了碗筷。
我爸也正好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陈州,眼睛都亮了一下:“小州,正好你在,陪谢叔叔喝点。”
“哎,人小州还小呢,要喝我陪你喝。”
我爸还是把酒杯放到了陈州面前:“男人嘛,就是要学着喝酒,越早才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