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夏满是社畜,每天两点一线,出租房和公司。她依旧沉默寡言,性格内敛没交到什么朋友,对公司的同事也只是点头之交。
她所在的公司是一家中小型的设计公司,规矩的说她是一名策划师,但公司有主策划,而她只是辅助,原本这是实习生的活儿。由于她实在平平无奇,又好拿捏,公司不想放弃这个软柿子,索性留着她,哪里需要她使唤她就是了。
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她挺闲的,最繁琐的小事有实习生,大项目轮不到她负责,所以她还是平平安安的在这个公司度过了两年。
这个小公司近期争取了一个大项目,是那个龙头企业的项目,公司团队熬长夜,主策划更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仰天长叹,这时的夏满还在给她冲咖啡。
得到好消息后,团队异常兴奋,他们放了一天的假,而夏满仍然在上班,因为她只参与了冲咖啡,开小会。似乎很忙的团队但她不知道忙了什么,等人走光了,她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想,这个团队真的需要她吗?
这些年过去,她好像还是没有长进。
高中毕业,她考了上一个中规中矩的大学,大一开始她就搬出来自己住了,此后的每一年她都自己过,母亲不是没有让她回去,但她每次都回绝了。
某个夜晚,母亲发了一句生日快乐,她才回去了一次,就是那一次她与母亲促膝长谈。
此后她每年都会找时间回一次母亲家看望她,也仅有一次而已。
母亲知道她不想打扰她的家,夏满的心思很好猜。
夜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一如往常那般,吃饭洗澡睡觉,第二天往复。
团队休息一天后,众人精神抖擞,只有夏满与往常不同,这一日她尤其犯困。
他们去到大公司开会,夏满也在其中。
在大巴小憩了会儿,下了车抬眼看了看足下的大厦,很是宏伟,连门口的雪都被扫的一干二净不用担心滑倒。
被人带到会议室,她坐在靠后的位置,臀下柔软的座椅都彰显出这家公司的气派。
季氏——
主策划说,没有哪家公司可以与季氏比肩,尤其是那位季家家主,据说年轻又狠戾。
夏满不在乎,这样的人离她很远,无论是地位还是现在所处会议室的位置,都与那位季董很远,这样想着,她眯了眯眼悄悄打了个盹。
这一眯便眯到了会议结束。
只是开头容易结尾难,夏满睁开眼睛感受周围氛围不对,背后一凉抬眼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漆黑的双眸含笑望着她,策划团队的人都用不悦的眼神瞪她。
她的心颤了颤,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便低下了头。
听见那人轻笑了声,说:“还有些细节,我会让助理与你们沟通,既然累了,贵司适当给员工放放假不是?”
主策划心里问候了一百遍夏满的祖宗,脸上仍是堆满了阿谀奉承,“是,小满确实累了,会给她好好放个假……”
众人走出会议室,还没走几步便被季温阙叫住了。
他们见他直径朝夏满走去,熟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和额头,将手边的外套给她穿上,最令人震惊的还是他说的话,“看你脸色有点儿红就知道发烧了,天气冷也不多穿点儿?”
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当事人夏满浑身僵在原地,任由他给她套衣服暖手。
他的话听起来他们就像一对成熟的夫妻,丈夫好似在抱怨妻子,天冷不添衣,和他闹了脾气。
夏满脑子混沌,说了一句:“不是说好不认识的吗?”
这话一出见他们的脸色便坐实她与季温阙的关系。
反应过来的夏满头一次为自己的话感到懊恼。
他温声哄着:“我先让医生过来看看你,病养好了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抬首朝主策划说道:“夏满暂时不回公司了,我替她请个假,她的工作可以直接发我邮箱。”
他的话明摆是要替夏满完成工作,可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有眼睛的都清楚不能再安排平常的工作给夏满了。
也不知道夏满有没有和季董告状。
夏满被他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扣着自己的手指,任由自己的脸越来越热。
外套还在她身上,鼻息间环绕着他的味道,头好像也有些晕晕的。
外面的秘书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他在一旁联系医生。
她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不用了,只是没注意休息而已。我喝口热水感觉好多了。”
听见她沙哑的声音,季温阙挂了电话,皱着眉走到她面前,似是不赞同她的话。
夏满鼓起勇气与他相视,“谢谢季董帮我请假,要是没事儿,我先回去了。”
话里话外都在极力撇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季温阙怎么会让她走,见她转身便立即拉住她,不疾不徐道:“有事。”
夏满怕他提以前的事,立刻抢了他的话:“会展的事我没怎么参与,季董想知道什么可以问主策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