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评判们十分为难。
他们不是看不出今天这一出的猫腻,可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和修真界第一大门派如何能相提并论?那个苏颖拿到魁首,风头出尽,丰厚的灵石奖品也拿了,想来不至于非要不依不饶结个大仇家才是,毕竟玄天宗那个弟子什么都没捞着,还伤了神识,以后修炼都艰难了,也算得到了报应。
可是苏颖偏偏不依不饶,还毫不遮掩的把事情摊开在明面上,当众说穿了。
这一次,围观的人们并不是全都支持苏颖。
“果然是小宗门出来的,有几分修炼天赋就不知人情世故了,得罪了玄天宗,她还有什么前途?”
“叫我说,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攻击的时候她只要报告就好了,长老们自会给她主持公道,你看她,左一出右一出的,要说不是算计好的,我可不信!”
“就是,我看她下手更狠!你看她好好的,玄天宗那个弟子都成什么样了?她还得理不饶人呢!”
“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就算苏颖有心算计,如果那个黄灵儿不存了害人的心思,也不会被算计。难不成,比不过人家就要对人家下黑手,这还对了?”
还是仁心宗的长老站了出来。他摆了摆手,做出个向下按的动作:“安静。苏颖,神识攻击一事,无形无色,自来难以判定,你这口说无凭,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苏颖便指指空中的投影石:“我早知会是如此,所以才有了方才的行动,所有人都看到我受的攻击了啊!这可不是口说无凭!”
那位长老还未开口,她又说:“您一定想说,既然如此,那么施术之人受伤必然是我所为,对不对?这还真不是,我没有攻击她,只是在我的神识上施了反射之力罢了,她受到的其实是她自己发出的攻击,不信你们去验验她,每个人的神识都有自己的灵魂之力,是谁的一探便知。”
“那么,问题是,她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放着这么重要的比试不好好比,还要自己用神识攻击自己?”说到后来,她的嘲讽之意已经完全不加掩饰。
观赛台上爆发出哄然大笑,便是方才非议苏颖的人也词穷了。
苏颖看着对面,放出最后一击:“长老,我固然是为自己讨公道,可也不仅仅是为自己。今日此事必须有个说法,因为此风不可长!您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大比上,是否有似曾相识的一幕?最有希望夺魁的弟子出了什么事?最后获胜的又是谁?”
她不认识此人,却不知道,这位恰好就是当年仁心宗带着白映雪等人来参加比试的长老,当年之事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脸色骤变,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你什么意思?”
苏颖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您不是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旧事难查,但眼下之事可谓人赃俱获,我要个公平的说法并不过分吧?”
对面的人沉默片刻,不顾身侧其他长老们的示意,问道:“你待如何?”
苏颖笑了笑:“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希望各位长老、掌事们重视此事,日后再有比试,须得保护好比试弟子,免受此等下作手段的攻击。第二,我作为苦主,希望伤我之人受到惩罚,给我补偿。”
“仅此而已?”仁心宗长老很意外,“看你方才咄咄逼人的架势,竟不欲寻根究底吗?老夫可不相信,你看不出这黄灵儿没有这样的胆子和本事。”
苏颖心想,你也不是善茬,不过是想着之前吃了玄天宗的暗亏,如今又不好直接撕破脸,倒拿我当枪使呢。
她面上却是十分诚恳:“长老明鉴,我真的不知道别的,也不欲做无谓的猜测,反正我也拿不到证据,不如把能要的要了。我们小门小派嘛,也惹不起那样的大宗门。”
“你休要张狂!”玄天宗的药峰二长老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呵斥,“区区一个筑基弟子,凭什么在此大放厥词?”
苏颖猛地扭头,盯着他,冷笑一声:“就凭我在受到神识攻击的情况下成丹率十成,还是天品丹药啊。”
这番言语交锋因为苏颖坚持站在比试区域内,从头到尾都被投影石和传声石给直播了出去,观赛的众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真就有人想起了旧事:“你要这么说,还真是呢,上次大比的时候,大家最看好的丹修是仁心宗的掌门亲传弟子白映雪,可是比试期间她忽然就炸了炉,最后是玄天宗的人夺了魁。”
“都说那白映雪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炼丹天才,那次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听说被仁心宗赶出了宗门,弄不好已经死了。”
“要是这么说,这玄天宗还是第一大宗门呢,手段这么脏啊……”
“不过我是真的太喜欢这个苏颖了,说的话让人真畅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