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是在心虚啊……”

“咚！！”

钢钉钉进手掌，尽管被堵住了嘴，江沁还是爆发出一声几近凄厉的惨叫。

“他体内的邪祟在尖叫！”

一派胡言！！！

江沁想反驳，可是不用说嘴还堵着，仅仅是剧痛就让他一个词也吐不出来。

“有理…”

“妖族果然和邪神做了交易！”

“把我哥哥还给我！！”

“你怎么对得起人类养育你！！！”

江沁眼中的不甘逐渐平息，他呆呆的望着一幅幅陌生的面孔，才恍然明白他们不在乎对错，他们想要发泄，刚刚自己哪怕一声不吭，也会被编排成有罪——他们不需要真相，他们只要一个让自己心安的借口。

他低下头去，那双漂亮的灰紫色眼睛失了神，从这一刻开始，他在他们眼中就彻底不再是“人”了。

起先是谩骂，各种各样的词句铺天盖地的朝他卷过来，甚至和他毫无关系，连反驳都找不到切入点。

不知是谁重重给了他一巴掌，牵连着掌心的伤口都在痛，然后再没有人仅仅只是动嘴了。

昏昏沉沉的快要晕倒的时候，又一阵恐怖的痛感将他扯回现实：

“啊啊啊啊！！！！！！！”

他扯着近乎嘶哑的嗓子咳出一口血，才发现自己被整个从柱子上扯了下来，被钉住的手掌撕裂开，中指摇摇欲坠几乎掉下去。

他看见艾萨克在拦，但很快被人群涌动着推开——和粟宇说的一样，他是个不考虑细节的莽夫。

后来许多人离开，许多人留下来，江沁的脑子昏昏沉沉，仅存的一只眼睛也被鲜血蒙住了视线，他已经没办法思考这些人到底是在复仇，还是在进行一场暴力派对。

显然是后者。

死亡来的更像恩赐了，他看见仁慈的造物主向他伸出双臂，他也盈盈的去拥，现实中早已抬不起来的双臂变得轻盈，他慢慢闭上眼，造物主的眼泪滴在他眼睑……

“没有人一定要逼你选择什么，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不支持他们就希望你过得不好。”他想起母亲……想起把他拐离故乡的母亲……

粟宇抹去他眼睑上滴落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