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似信非信地收回匕首。
姜离松一口气,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对了上官姐姐,这是云姐姐配制的寒毒,应该可以暂时抑制半月之蝇的发作。”
上官浅面露狐疑,“如今月长老逝世,出入医馆都需要徵公子的手令,领取药材更是严苛,她怎么制毒?”
“云姐姐是受宫子羽的指令,昨晚悄悄潜入医馆配制的。我让她多配了一些,想着应该能抑制住姐姐体内的半月之蝇。”
上官浅打开瓶塞,凑近鼻尖闻了闻,“硝石……山栀……冬虫草……还有琥珀?这是一剂极寒之毒。”
确实能抑制她的半月之蝇。
上官浅收好瓷瓶,“多谢姜妹妹了。”
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目前为止至少没有害她,那就先留着她吧,兴许日后还有用。
姜离回去之后立马翻看剧情,月长老在宫门最是和蔼可亲,如果月长老真是他杀的,那他还有真情可言吗?他还会帮上官姐姐吗?
姜离翻到月长老死之前的那一段:
月长老提着厚厚的书卷,从楼梯上走下来。
黄玉侍卫问:“月长老,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
“啊,我去一下议事厅。”
这么晚了去议事厅做什么?
月长老又将手里的书卷提起来,“对了,这些书你送到羽宫去。子羽跟我说,他之前跟我要的医书都看完了,这些都是新的,”说着将手里的书递给黄玉侍卫,“子羽还在后山闯关,等他出关了,就可以看了。”
送医书去羽宫?怎么像是将人支开的说辞。那时是晚上,没必要在晚上去送医书吧。
黄玉侍卫走后,月长老感慨地说:“子羽啊,希望你一切顺利。”
有了前面的揣测,这里姜离怎么看都像是临终遗言。
姜离再往前翻,翻到月长老送宫子羽去后山的部分,若说前面的怀疑有五分,那这里就有九分了。
“我担心你初次闯关会有些紧张不安,所以特意来带你走一段……”
“子羽啊,他们都说你顽劣、叛逆,但我一直都觉得你天资聪慧、心底善良、平易近人,你能够叫出宫门里所有下人的名字,他们也都偏祖你、疼爱你。但你太过年轻,有时难免因为过于自信而做出轻率的判断。身为执刃,这种轻率有时候是致命的。”
“在你往后的人生里,像此刻这样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经历会有很多,而且可能那时已经没有领路之人了。孤身于黑暗之中,即使再艰难,你也必须做出正确的决断,因为你肩负的不是自己的命运,而是整个宫门全族人的未来....”
“你一定可以通过三域试炼,到你真正当上执刃那一天,那时,我来帮你把执刃服披上....”
姜离此刻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月长老知道有人要来杀他,也知道是谁会来杀他,所以他故意支开了黄玉侍卫,独自去往议事厅,他是甘愿被杀的。
羽宫,雾姬夫人房间
宫尚角带着宫远徵走进去。
此时雾姬正在修剪兰花的枝叶。
“雾姬夫人,远徵弟弟不小心偷拿了你的东西,我特意带他来给你赔罪。”
雾姬惊疑,宫尚角不可能不知道宫远徵拿了她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角公子太客气了。”
“做错事是该赔礼致歉的,”宫尚角神色冷峻,“但我也想顺便问一问夫人,我母亲泠夫人的医案,什么时候还给我?”
雾姬这才明白宫尚角过来的目的,哪里是来赔礼致歉的,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角公子说笑了,泠夫人的医案怎么会在我这里?”
“雾姬夫人,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吧。”宫尚角可没心思再和她打哑迷。
宫远徵双手合抱,“雾姬夫人真是好算计,这一招偷梁换柱真是把我们兄弟俩耍得团团转。”
“夫人还不打算交出来吗?”
这时云为衫从外面走进来,“医案不在夫人这里。”
云为衫给宫尚角和宫远徵见礼,“徵公子和金侍卫抢夺医案,所以剩下那半本医案在金侍卫那里。”
金繁被叫了进来。
宫远徵看着他就来气,区区绿玉侍竟敢对徵宫宫主出手,偏还如此厉害。
有宫尚角撑腰,宫远徵趾高气扬地朝金繁伸手,“把医案交出来。”
金繁看看面前这个手下败将,再看向宫尚角,“角公子,这是羽宫的东西,我凭什么给你们?你这是趁执刃不在羽宫,欺负我们势弱。”
宫远徵嗤笑一声,“羽宫还真是脸大,什么时候泠夫人的医案成了你们羽宫的东西?”
宫尚角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他来要回她母亲的医案,还变成他欺负他们了,“别说宫子羽不在这里,就算他今日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金繁却被宫远徵的话整疑惑了,“泠夫人的医案,这不是兰夫人的……雾姬夫人?”
雾姬点头。
得到雾姬的确认,金繁只好不情不愿地从怀里将医案递出去。
宫远徵接过,挑衅地看看雾姬和金繁,“下次偷东西,记得偷对。”
临走前,宫尚角顿住脚步对雾姬说“雾姬夫人,就算没有你和医案作证,宫子羽的身世我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雾姬扶住花架子,眼色慌张,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