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这灯笼有些年头了,保存至今角公子都没有扔掉,足见对它的珍视非比寻常。这是朗公子的灯笼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宫远徵的眼眸一下子暗了下来,他看看手里的灯笼,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子,我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宫远徵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于是姜离小心翼翼地开口:“灯笼破损如此,固然可惜,但每一处都包含了原主人的痕迹,都有它的故事。角公子不肯修复说明每一次他看到这些痕迹都能想起朗公子来。公子修复了灯笼,也等于抹除了朗公子生前的痕迹。”
宫远徵沉思,她说的没错,尚角哥哥心里一直都有朗弟弟,他这样做……哥哥会生气的吧?
“那这灯笼……”
“不修了,”姜离握住宫远徵的手,“咱做一个新的。”
宫远徵看着手里的灯笼,呼出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旧灯笼不修了,我给哥重修做一个新的。”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灯笼终于在日落之时做了出来,所幸的是,这次两人做的小心,都没有划伤手。姜离还顺便做了一只小兔子灯,打算在上元节那天送给上官浅。
晚上,角宫
宫尚角从上官浅那边回来,一眼就发现放在桌上的灯笼不见了。
“灯呢?”宫尚角慌张地问。
“公子别急,或许是哪个不知情的下人收走了。”金复心下一惊,连忙说道。
“去找。”
“是。”
正巧此时宫远徵和姜离一人拿着一个灯笼走进来。
姜离行礼,“角公子,这是朗公子的灯笼。”
说着,便将灯笼递给旁边的金复。
“这灯笼怎么会在你这?”宫尚角冷冷看着姜离,“是你拿的?”
“不是哥,是我,”宫远徵把姜离拉到身边,“是我拿的。”
见宫尚角生气,姜离连忙说好话,“角公子息怒,是徵公子想给角公子做一只灯笼,所以拿朗公子的这只做模型。”
宫尚角又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低下头,余光瞥见金复手里的灯笼,缓缓地道出实情,“不是,是我见朗弟弟的灯笼坏了,本来想修一修,是姜离说灯笼上都是朗弟弟的痕迹,怕哥哥伤心,所以我就重修做了一只。”
姜离见气氛发生变化,便小声地说:“那我先下去了。”
说着,姜离便出去了,一旁的金复也跟着出来。
此刻宫尚角怒意全消,他看着宫远徵低下头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脑海中又闪现一个片段,远徵弟弟躺在床上,胸口的衣服被拉开,心脏的位置有一道赫然可见的伤口,嘴里不停地吐血出来,但还不停地对自己说:“哥……粥里……粥里……有毒……”
他很自责,握着远徵弟弟的手给他输了很多内力,希望能够保住他的性命,十年前他已经失去朗弟弟了,现在不能再失去远徵了。
输完内力后,远徵熟睡过去,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他却在远徵的手掌上发现了多处划伤,是被竹篾划伤的。
宫远徵将手里的灯笼举起来,“哥,你看,这是我新做的灯笼,好不好看?”
宫尚角没看灯笼,反而问道:“可有受伤?”
“啊?”宫远徵愣了一下。
“我是说,你做灯笼的时候有没有被划伤?”
听到哥哥关心他,宫远徵心里一暖,更加庆幸自己听了姜离的话,“没有,我和姜离都很小心,没有伤到。这灯笼,哥喜欢吗?”
“喜欢,”宫尚角接过灯笼,他看向宫远徵,庆幸远徵没有像脑海中的画面一样伤的那样重,“远徵,谢谢你,有你真好。”
宫远徵嘴角上扬,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
等了很久,姜离才等到宫远徵出来。
宫远徵诧异地问:“你没回徵宫?”
“这不是等公子嘛,”姜离问道:“怎么样,角公子喜欢那灯笼吧?”
宫远徵双手合抱,下巴高高扬起,“哼,我亲手做的,哥哥当然喜欢。”
难得看到宫远徵这么神气的样子,姜离觉得好笑,“是是是,徵公子最厉害了……”
两人便就这样一路走回徵宫,亦如姜离初到徵宫那晚一样,许多年以后宫远徵回想起来依旧温暖舒意。
作者有话说:宫二脑海中会想起远徵的片段,说明远徵在宫二心里同样很重要。
宫二和远徵的兄弟亲也很好磕啊。嗯……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另外,我一直说浅浅很好,却没有具体说她到底好在哪里。在原剧中,开始的时候她帮过几次云为衫,可能也有想从云为衫那里得到信息的可能,但是第一次的时候,是她拉住了要去行刺的云为衫,救了她一命,这是不可否认的;月长老遇害那天晚上,虽然浅浅来找她是为了套取情报,但还是给她带了能够缓解半月之蝇灼烧的茶;无锋攻入宫门,她没有拿徵宫的两朵出云重莲,而是选择绕远路去月宫;寒鸦柒快死的时候,他叫住上官浅,她回头了,她本可以不用管他的死活的,但是她还是去了,甚至还想带他一起走,这也足以说明浅浅并非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浅浅的好都是和利益纠缠在一起,但同时也说明,她自己活的很不容易,必须深思熟虑,必须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