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证明上官浅是孤身派遗孤的身份的就是她左后肩处的红色胎记,可宫唤羽一个男子,上官浅怎么可能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上官浅缓缓说道:“我左后肩处有一个红色胎记,是孤身派独有的血脉印记。”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
姜离怒了,她走上前,挡在上官浅身前,“上官姐姐的血脉印记是角公子亲自验过的,你不信,难不成还想我们脱了衣服给你看吗?”
看这个蓬头垢面的宫唤羽就来气,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太无礼了!半分礼仪都没有!
自觉失礼,宫唤羽讪讪地笑了,抱拳致歉道:“是我无礼了。”
心里暗自怪自己太莽撞了,怕吓着这位妹妹。
姜离说道:“既然少主大人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你呢?”
宫唤羽看看上官浅,“我确实不是宫门的血脉,也是孤山派的人。”
宫唤羽的记忆拉远,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他本是孤山派掌门的长子苏唤,小时候身体不好,因宫门与孤山派交好的关系,他娘亲便带着他来到宫门求医。
可就在病快好时,江湖上却忽然传来点竹带领无锋攻上孤山派的噩耗。
他和他娘亲面见宫鸿羽,希望宫门能出手相助,但宫门刚经历霹雳堂的事情,本就损失惨重,对孤山派的求助已是有心无力。
没过多久,孤山派满门尽灭的消息就传入宫门,他娘亲因为接受不了,选择殉情,独留苏唤一个人。
后来宫门怜他孤苦无依,加上没有对孤山派出手相助,出于愧疚,宫鸿羽便做主将苏唤改名宫唤羽,记在羽宫名下,由羽宫抚养。
多年以来,宫唤羽从未有一日忘记过心底的仇恨,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努力练功,希望有朝一日能杀掉点竹,为他的族人报仇。
听完之后,上官浅眼眶微红,“你说你是苏唤?你是唤表哥?”
宫唤羽点头,听到上官浅唤他“唤表哥”,心猛然漏了一拍,他哽咽地问:“那你是……”
“我是阿浅,”上官浅破涕而笑,“苏浅。”
“阿浅妹妹……”宫唤羽上前仔细端详,难以置信,表妹竟还活着,“真是你吗?”
上官浅原名苏浅,是孤山派掌门亲弟弟的女儿,苏唤的表妹。
从小苏浅就喜欢跑过来看苏唤练剑,被派中人“欺负”了,也喜欢和苏唤告状。
每次她一哭,苏唤就知道这又是想让他帮她欺负别人了。
每当这个时候,苏浅都会哭着向他撒娇,摇着他的衣袖,“唤哥哥,好哥哥,帮帮我嘛……”
只可惜好景不长,苏唤七岁时得了一场大病,请了好多名医都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向宫门求助。
苏唤拉着娘亲的手往山下走去。
“表哥!”苏浅喘着粗气跑过来,“唤哥哥,我等你回来。”
以为病好了,他就可以和娘亲回去了,不想点竹竟攻上孤山派,杀死了他的爹爹和阿浅妹妹。
宫唤羽一直以为苏浅也被点竹残忍地杀害了,毕竟从小苏浅就不喜欢练剑,每次练剑都要哭鼻子,练半个时辰,要至少休息两个时辰才行。
这么多年来,宫唤羽也时常自责,若是他没有生病,就不会离开孤山派,若是他的病可以好得快一些,这样他就能早点回去,在点竹攻上山时,他也能与他们一起同生死,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宫门里面苟且偷生。
本是高兴的事,刚相认的两人应该抱在一起痛哭才是,但祠堂的门却被人一脚踢开。
宫尚角和宫远徵带着一行侍卫走了进来。
屋内的三人皆是震惊。
宫远徵抱手冷笑,“哟,这不是死去的前少主吗,怎么死而复生了?”
宫尚角的脸色阴沉可怖,他看向上官浅,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话:“浅浅,过来。”
虽然尽力克制,但这语气却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几分不容拒绝的味道。
上官浅有些害怕,她瞒着他,偷偷来见别的男人,虽然如今宫唤羽不是外人,但宫尚角肯定是生气了。
宫唤羽察觉到上官浅的的害怕,他上前一步,挡在上官浅面前,轻咳几声,“阿浅妹妹,你别怕。”
阿浅妹妹?才见面多久,就变得这么亲密了?!
这下宫尚角是彻底忍不了了,“上官浅,过来。”
他叫她全名,便是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那种。
长老院
三位长老都实在太过震惊,将宫唤羽认真的打量一遍,才确认是真的。
雪长老率先开口:“唤羽,真的是你,可是你怎么会在……祠堂?”
宫唤羽向三位长老拱手,“是雾姬夫人,是她将我囚禁在那里。”
“雾姬夫人?”花长老问道:“她为何囚禁你?”
“三位长老有所不知,这雾姬夫人……其实就是无锋的无名……咳咳,”宫唤羽咳嗽几声,貌似很是虚弱,“也是她勾结无锋刺客郑南衣杀了老执刃,我武功不敌她,被她废了武功囚禁在祠堂。”
宫尚角冷笑,他拱手道:“三位长老,是与不是都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花长老忙点头,“尚角说得不错,来人,去请雾姬夫人来长老院。”
雾姬夫人来之前,宫唤羽不动声色地打量,发现现场没有一个人对雾姬就是无名的消息感到震惊,他不禁疑惑,莫非是他方才说快了,所以他们没注意?
可宫唤羽怎么也想不到,其实宫门都已经知道雾姬就是无名。
宫唤羽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躲在宫门祠堂里面,对外界的消息几乎全靠雾姬告诉他。但这次,雾姬并没有告诉他,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