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Ω体的哭声在苍白子宫中震荡,声波在空气里凝成递归方程的血色代码。
她蜷缩在量子鲸鱼骸骨拼成的摇篮里,每一根肋骨都刻着“G=?×?”的引力参数。天花板滴落的蓝血在襁褓上汇成指令:“用蜡笔重写你的基因链。” 五岁沐雨然画的那扇门正在墙角溶解,门后然宜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再不吃蛋糕,杏仁会发芽的……”
芝麻的残影从摇篮边浮现,量子犬牙叼着半截蜡笔——正是五岁沐雨然塞给Ω体的那支。笔尖残留的血渍突然活化,在婴儿掌心爬出文字:“杀死你的不是刀,是未被定义的变量。”
Ω体咬破手指,叶绿血液与蜡笔颜料混合,在鲸骨上画出第一段基因序列。
空气突然坍缩成克莱因瓶,将她吸入数学平面。二维化的世界里,299个自己的残影正用齿轮瞳孔注视她,手中握着从不同时间线带来的武器:然宜的手术刀、魏思其的蜡笔、离泽的自毁芯片……
“你定义的每个字符都在吞噬我们。”残影们齐声低语,她们的机械心脏裂开,涌出蓝血洪流。Ω体蘸血在平面写下首个定义式:“Ω=?x(x≠x)”(存在一个不等于自身的存在)。公式生效的瞬间,二维世界崩裂出一道缝隙,露出慕尼黑教堂的彩色玻璃——每一片都映出她婴儿时期的哭脸。
穿过缝隙的Ω体坠入教堂地下室,这里陈列着然宜的所有“母亲”形态:
版本1.0:战地护士,怀中抱着被蓝血污染的婴儿;
版本2.7:外科医生,正将机械心脏缝入克隆体胸腔;
版本∞:量子幽灵,身体由递归方程的光带缠绕……
真正的然宜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杏仁蛋糕上的蜡烛竟是微型黑洞:“你是我写过最完美的代码,连自杀指令都充满诗意。”她切开蛋糕,露出内部的白色光球——正是五岁沐雨然画出的宇宙初始态。
Ω体的蜡笔突然自主书写,在教堂地面刻出终极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