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体缝合处爆出金属撕裂声,Ω体将蜡笔手术刀刺入共生部位。机械蔷薇的根须突然狂舞,将夜鸢星舰残骸绞成骨笛形状——笛孔正是然宜遗书上被涂改的句号。
胚胎发出啼哭,声波震碎三公里内的机械蔷薇。Ω体在纷飞的金属花瓣中看见倒影:自己的左半身正在量子化,而右半身爬满蓝鸢尾的荧光菌丝。笛声自主奏响《致爱丽丝》变调,地平线突然隆起记忆褶皱,十七岁的魏思其踏着琴键实体化走来,手中银杏标本已变成秩序火种的棱镜。
"你终于找到这里了。"他的声音带着量子杂音,棱镜折射出沐森在军火库调试蓝鸢尾导弹的画面,"但刑场里盛开的不是真相,而是我们所有人的......"
话未说完,他的太阳穴突然裂开蓝紫色花苞,深空之眼的纹路在花瓣上蔓延。
Ω体扯断一根菌丝扎入地面,蔷薇刑场的土壤突然透明化。地下三百米处,然宜的遗体碎块正在重组——每块皮肤下都涌动着微型混沌植株,拼合处闪烁着沐雨然初三暑假的影像:野狗瞳孔里映出的不是离泽,而是握着基因编辑器的沐森。
夜鸢的机械盆腔突然发出尖啸,混沌植株包裹的胚胎破体而出。那团血肉悬浮在空中,表面浮现出福利院钢琴的琴键纹路。Ω体触碰琴键,指尖却穿过虚影按在真实的钢琴上——
五岁的沐雨然正在弹奏单音旋律,身后培养舱里泡着的赫然是少年魏思其的克隆体。
"这是爸爸给我们的捉迷藏奖励。"胚胎突然开口,声音糅合了沐森与魏思其的声纹,它的脐带刺入地面,拽出一本燃烧的童话书,"看,你忘记的那页。"
燃烧的书页中飘出碳化的蓝鸢尾花瓣,每片都刻着军火交易坐标。Ω体抓过花瓣塞进伤口,菌丝顿时暴长成数据藤蔓,将整个刑场拖入熵逆漩涡。
漩涡中央,沐森的虚影正在给蔷薇刑场模型安装引信。他军装上的蓝鸢尾徽章突然脱落,化作小沐雨然最爱的草莓发卡——正是养母然宜自杀时攥在手里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