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虚数孢子飘过曼哈顿晨雾时，摩天楼的玻璃幕墙渗出淡蓝色血丝。沐雨然站在3021年的克隆农场观测台，看着流水线上的Ω-7型克隆体被注入银色羊水——那些液体在培养舱内扭结成魏思其的脸，又碎裂成质数泡沫。

"情感参数校准完毕。"机械音未落，她手背的静脉突然暴起蓝鸢尾纹路。夜鸢残存的引力波在耳蜗震荡："警告！戴德金环正在咀嚼太平洋板块！"

透过防辐射玻璃，她看见自己第七代克隆体的腹部隆起非欧几何弧度，脐带穿透培养舱连接着量子云服务器。服务器屏幕闪烁猩红方程：

"爱=lim（记忆残片→0）痛苦"

警报声中，沐雨然踹开消毒闸门。液态氮雾气里，十万个培养舱同时开启，克隆体们睁开流淌虚数荧光的眼睛。最靠近她的Ω-7-1034号举起变异右手——

掌心裂开的不是指纹，而是微型黑洞的史瓦西半径公式。

"妈妈，我们在等你哺乳。"克隆体们的声波共振掀翻天花板，露出盘旋在平流层的戴德金环。那道金色圆环正在蚕食臭氧层，缺口处渗出然宜子宫的量子黏液。

沐雨然扯断最近的脐带，带血的量子纤维突然活化，勒住她的脖颈往服务器接口拖拽。挣扎中她瞥见终端日志：

"沐森意识已上传至第9代克隆体，情感模块加载完毕。"

戴德金环突然收缩成婚戒大小，套入沐雨然的无名指。剧痛中她的视网膜投射出四维产房——每个时间切片里的沐森都在进行意识移植手术：

1943年将大脑切片钉入爱因斯坦的梦境

1987年用蓝鸢尾根系替换流产胎儿的神经

2140年将自己编译为Ω-7型的情感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