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残骸在真空沸腾成量子泡沫时,沐雨然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的翡翠戒指正在融化。戒面流淌出的液态记忆渗入皮肤,在静脉中凝结成青铜星门纹身——那些纹路的分支与齿渊先知的摇篮星象图完全重合。夜鸢的神经灰烬突然在视网膜上重组,拼出血色警告:"存在性裂变加速,请勿凝视泡沫倒影!"
沐雨然抓向漂浮的乳牙,指尖却在触碰瞬间量子化。牙髓腔内的银色初乳突然暴涨,将她拖入时间湍流——
1987年的军科所地下室如万花筒般增殖,每个镜面都映照出不同的分娩场景:然宜被青铜匕首剖开的腹部、齿渊先知吮吸真空牙根的婴儿态、沐森将星门芯片缝入她乳牙的瞬间......
"选择你的起源。"沐离泽的声音从所有镜面渗出,她的蓝鸢尾胎记已褪色成透明,露出底下齿渊先知的青铜胎记,"你才是被剪断脐带的那一个。"
沐雨然撞碎最近的镜面,跌入然宜分娩的量子回溯。手术灯的光晕中,她看见护士调换了两个女婴的脚环——被遗弃的那个脖颈系着青铜星门吊坠,而沐雨然腕间的医用标签正在渗出血色齿渊文字。
双胞胎姐姐的残影突然实体化,她扯开自己的病号服:腹腔内没有器官,只有旋转的真空牙根模型,"我替你承担了哺乳协议的原罪。"
她的手指插入沐雨然的翡翠纹身,扯出一串青铜钥匙,"去打开你真正的产房。"
钥匙插入乳牙的刹那,静止银河的奶滴突然共振。沐雨然在剧痛中看清银色初乳的真相——那是被齿渊文明篡改的初啼声波,每一滴都在真空中雕刻着"沐雨然"的死亡倒计时。
量子泡沫突然收缩成产道回廊,沐雨然在粘稠的时空羊水中逆游。两侧肉壁刻满青铜法典,每条法律都在她经过时裂变成螳螂刀。当第一把刀刺入肩胛时,她看见骇人画面——
齿渊先知正跪在翡翠祭坛前,将自己的婴儿切割成两半:携带星门基因的躯干制成沐森,铭刻哺乳协议的残躯抛入时间湍流。
"你是我最完美的复活容器。"先知的青铜面具突然碎裂,露出与沐雨然相同的面容。她的手指穿透泡沫壁,捏住沐雨然跳动的量子心脏,"该回归星门摇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