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跟公子确认一下,那支马蹄莲镯子的的确确是你本人的私有之物吗?”秦书爻也只好开门见山。
童子蒙勾了勾唇,“确为家中长辈留给我的私有之物。”
“那……不知公子家长辈可曾告诉你,这镯子有何特别用处?”
童子蒙点点头,“知道,不过小姐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秦书爻闻言喜上眉梢,身体不觉前倾:“公子既知道这镯子的用处,那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童子蒙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有何打算?家中长辈让我拿这支镯子上京来寻亲,然后琉璃阁庄主认下了我这个远房侄儿。我现在好吃好住的被伺候着,已经很满足了,还能有什么别的打算?”
秦书爻闻言一愣,“……就这些?”
童子蒙咂摸出了一点别的味儿,不禁好奇地看着她,“嗯,就这些,不然呢?”
秦书爻见状,不禁将前倾的身子慢慢往回收,心里暗忖:这人有没有可能只是碰巧有件马蹄莲饰物,但其实并非自己要找的人?
有没有可能这世间还有另一个拥有马蹄莲饰物的人呢?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走一个。
于是秦书爻便又试探道:“之前见公子来琉璃阁订制首饰,以为公子只是寻常顾客,没想到公子竟然跟琉璃阁沾亲带故。更没想到,先前罗掌柜说起这饰物来一副语焉不详的样子,结果竟与他的东家有关。”
童子蒙一直在暗暗观察秦书爻的反应,听她这样问知道是在试探自己,遂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难怪觉得小姐似有些面熟,原来竟是那日我进店时听见的那位打听马蹄莲饰品的人……”
秦书爻,“……”想她从小就让人过目不忘、引以为傲的容貌,在此人眼里竟只是“有些面熟”而已,这人到底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那日听你问起,心中还甚是好奇,但又不敢大喇喇的当堂直言,说我身上就有一支马蹄莲首饰。毕竟那是长辈给我的寻亲信物,万一被不明之人给‘抢’了,再无法与亲人认亲可如何是好?”童子蒙一语双关道。
秦书爻,“……”
童子蒙勾了勾唇,“至于罗掌柜么,他语焉不详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此物涉及他东家的家务事,他又怎能随便对外人言道?”
秦书爻听了觉得甚是合理,再结合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她心里确定:此人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童子蒙见秦书爻点了点头,便反过来试探她:“方才听小姐说不知道我竟与琉璃阁庄主沾亲带故,难不成小姐所知道的用处,并非我知道的这些?”
秦书爻闻言自信一笑,端起已经凉了的茶轻轻喝了一口,“公子说笑了,我要是知道的是这些,又何须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琉璃阁打听此物呢?显然我们知道的并非同一件事,不是么?看来……你家长辈所了解的也知之有限嘛。”
童子蒙不禁笑道:“呵呵,还真是奇了怪了,在下的家中之事自家长辈不清楚,你这个外人竟能比他们更清楚,此话好像说不通啊!”
秦书爻笑着回他:“因为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之前知道的人基本都死了,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
“死了?”童子蒙神色一凛,如果她指的是卫家人的话,不好意思,卫观颐还活得好好的呢。
秦书爻静静审视着童子蒙的一举一动,等童子蒙接下来自己主动问她。
这男人长得真俊,除了卫观颐外,这是第二个能让她过目不忘的男人了。只不过与他相处起来、跟与卫观颐相处起来的感受却天差地别。
跟卫观颐相处如沐春风,卫观颐是典型的谦谦君子,说话做事总先考虑别人的感受,所以能让人生出一种亲近之感来,很讨人喜欢。
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如寒冬,整个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还没靠近就觉得“冷”,似乎跟他多待一会儿就有被“冻伤”的可能。
不过她自信,这天下就没有她秦书爻搞不定的男人,尤其像这种越是有挑战性的男人,她反而越有兴趣。
反正卫观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她没有必要再对过去的人和事伤春悲秋,不是么?
“那……关于马蹄莲镯子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小姐要怎样才肯告知在下呢?”童子蒙知道,这女人就等着他求她呢。为了那个所谓的秘密,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先满足这个女人的虚荣心了。
秦书爻的眸子闪了闪,嘴角勾出一个得意的弧度,“你想知道不是不可以,但小女有个条件,公子得先答应。”
童子蒙挑了挑眉,“什么条件?”
秦书爻用手绢拭了拭嘴角,眼睛铮亮地看向童子蒙,朱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