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看看，右瞧瞧，想找点乐子，可周围的队员们不是在忙着处理黑色晶体的异常，就是在低声讨论刚才的变故，没有人有空理她。她甚至瞥了一眼温念，发现自家姐姐正专注地和技术人员讨论事情，连动都不动一下。

这谁受得了啊……

温柠心里叹了口气，百无聊赖收回目光。思来想去，周围能看的东西实在不多，她最后的目光，落在了近在咫尺的言殊身上。这家伙站得比谁都稳，想是一座不会倒的高山，还特别显眼。而且，她发现言殊是真的很高。

她偷偷地抬头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人不仅身高压制，连身材都好得过分。普通队服穿在别人身上可能就只是单纯的战斗服，可穿在言殊身上，偏偏透出一种挺拔修长的线条感，胸膛宽阔，腰部收得紧，连袖口的弧度都透着股好看的力量感。

真的，这也太逆天了吧？

温柠忍不住盯久了一点，视线顺着他的肩膀一路往上，最终落在了他的侧脸。

然后，她看到了……

言殊的笑容。

“好看吗？”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温润的笑意，语调懒洋洋的，听起来特别撩人。

温柠：“……”

她的大脑瞬间当机，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这、这、这被逮个正着了？！

她怎么就忘了……言殊的观察力比所有人都强，自己那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估计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

温柠感觉自己像是只被当场抓包的偷吃猫，本能地想狡辩两句，但又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索性什么都不说，直接把目光移开，盯着旁边的医护人员假装认真接受检查。

“嗯，果然很认真。”

“……”

温柠听到头顶上方传来言殊低低的笑声，像是忍不住才逸散出来的轻笑，带着一丝愉悦和纵容。

她的脸顿时更红了。

这什么鬼社死现场？！

温柠努力压住脸上的温度，假装自己没听见，咬着牙在心里疯狂吐槽：

言殊这家伙，怎么笑得这么欠揍！这不是纯纯看她笑话吗？！

可她却没有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言殊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从温柠第一眼偷瞄他的那一刻起，言殊就知道了。她的目光很轻，带着一点探索和新奇的意味，起初只是随意地打量他，可是看着看着，她似乎渐渐发现了什么。

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微妙，她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盯着他看的时间比她自己意识到的还要长。

有趣。

言殊心里微微一动，嘴角轻轻勾起。

他没有第一时间揭穿，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目光沿着他的腰线、他的肩膀、他的侧脸，一点点地往上移动，最终落在他的脸上。

然后，他才在最合适的时机，露出一个笑，轻声问道：

“好看吗？”

果然，温柠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当成捉住的小动物，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的耳尖开始泛红，脸颊也迅速升温，连带着她的动作都变得微妙地慌乱起来。

她没回答，只是迅速移开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了正在替她检查的医护人员身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可惜，她的反应已经出卖了一切。

言殊看着她那副故作冷静但又不自然得过分的模样，眼底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愉悦，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落在空气里，比夜色还要缱绻。他很少真正笑出声音，可此刻，他却完全忍不住。

温柠这个人，果然还是有趣得让他移不开目光。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一些，但目光却比刚才更深了一些。

她开始会在意他了，她开始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她甚至，会在漫长无聊的时间里，选择偷偷看他，选择观察他。

她自己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但他清楚得很。她对他的关注，已经开始了。

所以现在不着急。

他已经等了很久，也不介意再慢慢来一点，让她一点一点地走向他，让她慢慢习惯他的存在。让她越来越离不开他。

言殊的目光落在温柠身上，仿佛只是个体贴的同伴，毫无侵略性，可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翻涌起比黑雾更加深沉的情绪。他克制着自己，不去再做更多的举动，不再去压迫她。

但他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

她看他多久，他就会盯着她更久。

她的目光只要再落在他身上一次，他就绝对不会让她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