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不知道要声嘶力竭地呼喊多少遍,才能真的传出去,传到你心里去。但这时候,它已经在身体、血液和灵魂里泛滥成灾了,药石无医、回天乏术。
詹姆转动维多利亚身下的座椅,面对自己,俯下身拥抱住她,发出一声惬意的长叹:“维琪,这不是一个可以被解决的问题,爱是一场吞噬理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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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一场爱情看做灾难,不寻找问题、不解决问题,放任自流,那会怎样?
维多利亚能清楚感觉到自己在情绪问题上的缺憾,她习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分析自我,压力、困苦、愤怒。但是现在,看着镜子中面无波澜的女巫、感受到胸腔内微微急促的心跳,她迷茫地叹了口气。
维多利亚从不畏惧外界的风雨,就像她说的,无论是里德尔拿捏的所谓把柄利不利用、詹姆的畸形姐弟感情有没有曝光,这些都不算威胁,总能被解决的。她最忧心的,是内部的崩塌、意志的沉沦、自我的堕落。
她知道怎么用咒语杀死生命、怎么用魔药起死回生,但实在是不懂怎么看清灵魂、保证心意完整。
算了,她根本估不准自己的心,做多错多,还是睡觉吧。
可能是入睡强想太多,维多利亚又做梦了,梦见夜幕深沉、星光晦暗,她站在陡崖上,风声呼啸衣袍猎猎。
她被大风推动踉跄着前进了几步,在崖边低头看下去,詹姆挣扎在下面的水潭中呼救。维多利亚立刻用漂浮咒救他上来,但阻力太大不得不借助物理手段,她将身边的藤蔓抛下去,施咒捆住詹姆,成功了。维多利亚松了口气,探着身子拽他上来。
却见詹姆转眼变成了一颗巨型水草,她被反过来缠住,毫无预料地掉了下去。寒冷刺骨的水里,她只能看到黯淡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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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同吃同睡,梅丽莎最先发现了维多利亚的异样,她用手试了试体温:“你脸色好差,别是生病了吧?快去医疗翼,早点找庞弗雷夫人喝药,千万别耽误晚上的天文课,我的任务全仰仗你呢!”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没睡好,感觉一整晚都在做噩梦。”
梅丽莎挽住她:“你因为什么忧心忡忡啊?”
“做噩梦就一定是因为忧心吗?”维多利亚歪歪脑袋,“按理说我静待发展就好,尊重别人、尊重自己的选择。但是……”
“但你不确定自己是否是‘被主动’做出了选择,而违背了真正的心意?”
由于困窘的亚克斯利家族,由于糟心的兄长迈克尔,梅丽莎自认为对这一方面相当有发言权。
她兴致勃勃地表示:“你首先要保障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相当多看似美好的选项都是为了让你舍弃金加隆而设计的。当然,为了很多东西比如珍惜的记忆、友情亲戚之类,你可以做出小小的让步,但一定要确定这是你真的割舍不下的!”
“然后就是衡量内心感受,确定自己真正感兴趣和愿意坚持的方向。”
“你是在说波特的发展规划吗?”维多利亚疑惑。
“她不需要你班门弄斧~”海瑟犯贱路过。
梅丽莎险些维持不住形象要对海瑟动手,平息一会儿,她总结家族的血泪:
“你在赚取金加隆的道路上,就像邓布利多的魔法冲进人群,简直强势地荡平一切。但如果有一个人爱你爱得死心塌地,你却可能因为与他结合让波特家的财产有被分割的风险,一定要上心,保证好不容易光耀的基业健康完好!”
维多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