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柏木。”松田叫住要开门下车的汐理,“我们说好的,有事的话,要第一时间找到我。”
“我会的。”
遥遥望向拉着警戒线的地方,松田眉心蹙起:希望是他多想了吧!
呕!
柏木汐理在见到谷村雅彦的尸体时登时捂住了口鼻,冲天的血腥味却还是从指缝中钻了进来,熏得她几欲作呕。
河岸边潮湿的土腥味,也掩盖不住那股浓烈的血腥气。
借着灯光,她看到血迹从桥洞的墙壁上一路蔓延到了河堤的台阶下,地上大片的血迹已经渗透进了泥土里,洇成了大片的血泥。
血流成这样。
估计是伤到了大动脉吧?
难道是割喉?
柏木汐理上前掀开了盖着尸身的白单子,只是一眼,却叫柏木汐理面上血色尽褪。
谷村雅彦的胸前破了个大洞,胸腔内的脏器糊成了一团,尸体因过度的失血已经惨白无色,整张脸已经扭曲变形。
好惨。
柏木汐理轻轻颤抖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她以为离开了横滨,远离了异能界,就不会再遇到这样令人惊恐的场面。却没有想到,普通人的世界,也会发生恐怖如斯的事。
更何况,这个伤口的形状,怎么那么像……虎爪的撕裂伤?
难道说……
不!
最好别是这样!
“大野!”柏木汐理错开眸光,收敛起悲悯将单子又盖了回去,他看向木着脸正同巡查交涉的娃娃脸下属呼唤,“来,给我汇报一下情况。”
大野佑辅听到召唤,小跑了过来,瞥了眼墙上的血迹,喉头翻滚了一下,差点哕出声。
“第一次吧?”柏木汐理见他这副模样,了然一叹,“来,我们到外边说。”
大野眼神里满是感激,连忙跟了上来,翻开手上的手账:“死者谷村雅彦,预估死亡时间是今日凌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胸前撕裂伤,初步判断死因是主动脉破损导致的失血过多而死。”
“有目击者吗?”
大野摇头:“时间太早,堤无津川的这个桥洞位置又偏,很难找到目击者。”
“报案人找到了吗?”柏木汐理指向桥上方的监控设备,“附近的监控调取没有?”
大野眉心蹙得更紧:“接线员说报警电话是显示的是虚拟号码,信息科的同事正在尝试用技术手段还原,也已经通知运营商配合调查了。”
虚拟号码?
报案人这是在有意的掩藏身份?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来这个报案人很可疑啊!
“我们去看看监控有没有拍到什么线索。”
大野佑辅跟上柏木汐理,留下现场的鉴识人员继续进行后续的工作。
事实上,柏木汐理对监控设备能给予她真相并不抱有希望,但真的看到监控中的画面时,她的神色还是凝重起来。
桥上的监控设备画面很清晰,不需要放大都可以看到谷村雅彦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他仓皇地停下车子,一路奔向了桥下再没有出来过。
他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神情,他去桥下又做了什么,一无所知。
被他弃下的车辆,也不是从公安手中劫走的那辆,而是一辆产自昭和末代几近报废的无牌车。
一天一夜的时间,谷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无从得知。
他又为什么惨死在桥洞底下,也成了一个迷。
公安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松田先生!”大野的语气带着几分为难,“公安……公安那边来人了。”
什么?
柏木汐理瞪大了眼。
那些人来做什么?
柏木汐理摸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
对方秒回:硬杠!
“松田先生,请配合一下做交接手续,后续的案件由我们负责调查。”为首的戴着眼镜的高瘦青年,一脸冷漠地看了过来,面上写满了不容拒绝。
“这就是你们的办事风格?”柏木汐理一脸不悦,“对不起,配合不了!”
“松田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们不是在同你商量。”
柏木汐理轻呵了一声:“你想说公安的权限高于一切对吧?”
“松田警视,请配合。”男人表情愈发严肃,“否则我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对方已经是在威胁了。
她要是就此放手,就乐得轻松了。
可她不能放弃,这绝对不是一起正常案件。
“你的非常手段是什么?”柏木汐理抱臂看向那人,“逮捕我?”
高瘦男人垂在身侧的拳狠狠攥紧,他咬牙道:“松田警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我没兴趣为难你们。”柏木汐理神情严肃地看他,“我知道你们的权限高于刑事警察,但,你也很清楚,特案室是个例外。”
说完这话,柏木汐理不再理会身后的高瘦青年转身离开了。
“松……松田警……”高瘦青年眉心紧锁,对着他的背影告诉呼喊了几句,一脸紧张地对着耳机说:“降谷先生,怎么办?”
“呵!”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我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用着急,交给我来解决就是。”
放下电话的降谷零,锐利地眸光瞥向不远处打着双闪的红色思域: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