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简单且十分直白的胎儿在被堕下后,抱着这样的想法,不知不觉间诅咒了孕育它们的宫胁惠子。
早在被驱赶出宫胁家,被动机险恶的加茂宪伦收留,被九度被迫孕育、堕胎后,宫胁惠子就已经跌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重重的深渊里,最终理智和自我被磨灭,沉沦其中与深渊共舞。
加茂御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宫胁惠子时的场景,对他述说遭遇最后托付信物让他转交的时候,他曾询问带她逃离。
那个时候,宫胁惠子的表情像是蜡泪凝固住了,片刻之后露出惊讶,然后朝他摇摇头。
而第二次见到宫胁惠子的时候。
她问加茂御:“你为什么会回来?”
或许那是她最后一次向人求救。
但这只是一段已经发生过的历史,一切都将被时间掩埋,加茂御作为旁观者并不能做出任何改变。
加茂御单手制住已经变成咒灵的宫胁惠子,越过它庞大的身形看向加茂宪伦。
“所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当中吗?”
“羂索。”
加茂御选择直接贴脸开大,他挑衅说道。
反正这只是一段历史,他用的也只是一个马甲。
好好好,你一个npc比玩家还要第四天灾,当个邪恶乐子人,疯子科学家。
逼格比他这个尊贵的氪金玩家还要高,那干脆就掀桌子好了,看谁比谁更高贵。
哼,他可是玩家。
在加茂御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加茂宪伦的脸色发生变化。他脸上夸张外露的情绪沉淀下去,整个人犹如锋芒外露的尖刀,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加茂宪伦”或者说是羂索,他借着他人的皮囊,凝视着加茂御,“你是谁?”
这一次,羂索的语气十分认真,比第一次假意试探要来的锋锐的多。
他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暴露过,自从他开始频繁使用生得术式,他的身份就已经埋藏在历史长河中。
每一次示人的外表都是他的伪装。
羂索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外表出色的藤原术师,他从来没见过也没有任何印象。
盯着加茂御打量的时候,羂索忽然发现对方使用的术式有些眼熟和熟悉,他一眼就认出加茂御的术式有些像加茂的祖传术式赤血操术。
加茂御叫破羂索的身份,也暂时制住宫胁惠子。
这个时候他对羂索的害怕恐惧也随着玩家的身份从而消退。
Five支棱起来了,他还能再打十个。
无所畏惧的加茂御变得十分自信,张狂地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虽然一开始我不知道你要用加茂宪伦的身份做什么,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话音落下,羂索神色一变。
有人在破坏他地下实验室的暗门。
反应过来加茂御的布局行动,羂索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毕竟这只是他众多计划中的一环,虽然出现一点影响不大的偏差,但对羂索来说也是一个顺水推舟的行为。
他的实验已经结束,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九相图这件咒胎造物虽然有些瑕疵,但还算完美。
只是特殊母体有些难找。
不过比起天与束缚来说还算有意思。
“你跟加茂是什么关系?还没听说过藤原家跟加茂有联系。”羂索索性也放弃伪装,但他一贯行事谨慎,不会留下任何马脚。
所以依旧披着加茂宪伦的皮囊,边看着加茂御,边微笑的说着。
加茂御目露警惕,不等反应,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忽然出现一只体型庞大的咒灵。
像是一团生长在腐烂淤泥上的水草,庞大无序,无数断肢挥舞着朝加茂御扑过来。
而被他早已制住的宫胁惠子也躁动起来,挣脱了加茂御的束缚。
夹击之下,加茂御有些慌乱的进行躲闪。
加茂宪伦看了这边一眼,转身走到架子前,囫囵收拾了一些资料手稿,看了一眼装着九相图不好带走的黑瓮,他抬头盯着陷入混战的加茂御,略思索了几秒。
角落里忽然出现一只体型较小的咒灵,它的存在感很低,不知道是术式的原因还是什么。
咒灵似乎被控制着往混战中去,趁着打斗的时候,偷摸从加茂御后背蜻蜓点水般略过,随后咒灵回到加茂宪伦身边。
他看着掌心的红痕,露出一抹微笑,接着便略有些仓皇的逃离。
加茂御没注意到这一切,等加茂宪伦逃跑才发现,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跑了。
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这样,但加茂御还是不甘心试图留下加茂宪伦。
但纠缠的咒灵实在太过烦人,加茂御的实战经验几乎为零,对术式的运用也不熟练。
最后费了一番功夫,以伤换伤才最终祓除了那只浑身断肢的咒灵。
至于已经半死不活的宫胁惠子,加茂御没有动手祓除。
而耽搁的这会儿时间,一大群人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