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太后命宫人记录,赏下许多珍玩珠宝。
江眠恭敬地谢了恩。
在离宫之前,太后命身边的大宫女给了她一块玉牌,江眠接过来一看,竟是一块入宫的腰牌。
“你拿着这个牌子,往后哀家还要多召你入宫来陪哀家说说话。”
江眠聪明伶俐又懂事知礼,太后很是喜欢。
更何况江眠的医术确实有用,太后心道,以后有什么不适之处都可让江眠来为她诊治。
若是头痛之症又在发作,也要召江眠在入宫为她施针。
于是便干脆给了江眠一只腰牌。
江眠自然会意,结果腰牌,表示随时恭候太后娘娘的召见过后,在太后娘娘更加满意的眼神中行礼告退。
*
江眠回到太医院,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要准备出宫了。
苏灵月这几日一直跟在她身后,在江眠为太后准备药材,调配汤药的时候,她一直为江眠打下手。她确实聪敏,什么事情一点就透,而且勤奋好学。
江眠趁着这几日的功夫,教了她不少东西。
此时得知江眠要走了,苏灵月闹着要和她一起出宫。
江眠也有些舍不得这个小姑娘,不过她还是坚持道:“我不会一直呆在太医院的,你也不能和我回家啊。你外公和爹娘都不会放心的。”
苏灵月拽着江眠的衣角,“可是你是我师父。徒弟就是要跟着师父的。”
江眠无奈地一笑:“我们没有行过拜师礼,我只是尽我所能教你一些东西,算不得你的师父。”
苏灵月马上接道:“那我们现在就行拜师礼!”
江眠对着她笑笑,看向刚刚听见动静出来的张院使。
张院使看着江眠身上的行礼,开口道:“江姑娘准备出宫了?”
江眠点头道:“这几日叨扰院使了。太后娘娘的症状基本缓解了,我准备回去了。”
张院使忙道:“怎敢怎敢。姑娘哪里是叨扰我们,简直是帮了太医院的大忙了。说是太医院的恩人都不为过。”
若不是江眠这次为太医院解围,太后娘娘症状愈演愈烈,且不说病情会发展成什么架势,太医院绝对免不了受一番不小的责罚。
哪能像现在这样,不但风平浪静地什么责罚都不曾有过,反而还因为江眠连带着得了一些赏赐。
张院使现在对于江眠是感激涕零,心服口服。
得知王医正曾经和江眠有过龃龉后,这几日干脆没允许王医正在江眠面前出现过。
江眠自然是自谦了一番,然后她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了口道:“院使。苏姑娘确实是天赋异禀,院使当真没有考虑过给她个机会学医吗?”
她本不愿意多管闲事。
只是实在怜惜苏灵月,最终还是开了口。
张院使看向一旁对自己瞪眼睛的苏灵月,长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小月确实是很有天赋,只是可惜投胎成了女儿身啊。”
“她若是男子,我一定倾我所能培养他。可她既为女子,学了这么多反而是害了她。”
别人的家事江眠自然不愿置喙。
她想了想,道:“其实即便是嫁人生子了,若有一门手艺傍身总是不错的。再者说,苏姑娘若是习得一些医术,将来丈夫孩子若是有个头痛脑热,不是都可以帮得上忙。”
张院使手抚白须,只是叹气。
江眠看了眼苏灵月,道:“我知道院使的顾虑,不提拜师一事。我出了宫以后会在京城西北坊的四诊堂坐堂看诊,苏姑娘若是偶尔想要来找我玩的话,可以在那里找到我。”
苏灵月大喜过望,点头道:“那可说定了!我一定会去的!”
江眠笑了笑,和张院使互相见了礼后,转身要出太医院。
而张院使亦步亦趋地把她几乎送到了宫门口,临出门的时候又再次对她道谢,可见对江眠是真的感激。
苏灵月也一直跟到宫门口,目送江眠走远后,才和外公一起回去。
*
江眠回到端王府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
她路过议事厅的时候,发现烛火还亮着。
不过她无意打扰,径自路过议事厅,还拐弯走回自己的小院儿。
却突然听到身后“哒”地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
“阿眠?”
江眠回身,看见元璟站在身后,一只手还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
屋里面的烛火从他身后照亮,一道长长地影子从他的脚下延伸出来,几乎到了江眠的脚下。
江眠的视线从他的影子上一瞟而过,“你还没休息?”
元璟笑道:“我在处理公务。”
江眠挑了挑眉毛,“你的公务?”
元璟冲着屋内比划了一下,“都在里面呢,我带回来处理。”
他记得江眠说过要在宫里待三日就回来,今日正好是第三日。
所以他日暮时分就赶回了王府,把所有待批示的公文搬回来,等在她回到她的小院的必经之路旁的议事厅。
江眠没有多想,只以为元璟在府衙批示公文批腻了,要换个地儿继续。
她冲元璟摆了摆手,嘱咐了一句,“早些休息”就回自己的小院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