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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沧州白塔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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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方丈叹了口气:“几月前京城中派人来白塔寺延请僧人,说是要举办祈福法会。寺中本要安排僧人过去,知州府邸那边却传来消息,说已经料理完毕,不用寺里面出人了。我们本也没有多想,没想到不久后京城传来问责文书。”

他摇了摇头:“那时我们才知道。他们派去的“僧人”竟然是我那“师叔”。其实这声“师叔”也不当叫了。他本是白塔寺弟子,比我长上一辈,是“慧”字辈。然而他不遵戒律,不修经典,一部楞严几年都不曾背下,堂试会试都没有通过,早已被白塔寺除名了。”

“他没有通过二试,自然没有官家的僧人玉牒。我们也是问责文书传来之后才知,这些年他在外竟然一直自称是白塔寺的僧人,用寺里的名声招摇撞骗。”

年轻方丈又叹气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今日又见到你们。你们周身气度一见不凡,话音里又有京城口音,找过来所为之事多少和京中发生的假僧人有关,这不难猜。想必刚刚师叔也是因此才会引你们过来的。”

江眠点了点头。

原来刚刚那个中年僧人是眼前年轻方丈的师叔。

既然如此……

江眠一揖道:“既然师父已经清楚我们的来意了,那可否告知贵师祖的去向?此事事关重大。除了假僧人一事,朝中近来波诡云谲,种种事件不便细说,但有关线索都指向了这里。还望方丈能够告知。”

年轻方丈回了一礼,轻叹口气:“施主莫怪。不是小僧不愿告知。只是因为种种干扰法,师祖已经闭关至他处清修,与二位恐怕实在是无缘。”

江眠沉吟了一瞬,没有再对老方丈的去处刨根问底,而是细细体味了一遍年轻方丈的话。

她转而问道:“我们来时,看到白塔寺规模宏大,金碧璀璨,想来在此修行也应惬意自得。怎么老方丈还要搬出去,可是和刚刚师父所说的种种“干扰法”有关?”

年轻方丈多看了江眠一眼,沉默了一瞬间。

“你们来时,看到的白塔寺确实宏大璀璨。不过这并非是原先的白塔寺。”

江眠奇道:“此话怎讲。”

年轻方丈叹了一口气,和他们娓娓道来。

原来,曾经的沧州白塔寺占地不大。

沧州白塔寺名为北朝第一大寺,是大晟北部所有寺庙之鼻祖。在白塔寺学习的年轻僧人们通过二试便能拿到身份玉牒,然后去到各个寺庙讲经说法。曾有人说,大半个大晟的寺庙方丈都来自白塔寺。

白塔寺的僧众们潜心研究经律论教,对饮食起居并不上心。所以白塔寺纵有如此盛名,却只是数十间泥土房子罢了,僧人们还需耕种为生。

不过,一起自三年前,就突然转变了。

有一位身份神秘的大施主,突然为白塔寺捐来大笔银钱。

蹊跷的是,当时身为方丈的“通尘”师父却严词拒绝了这笔功德款。

可谁知,方丈的拒绝竟然没能阻止这位大功德主。

沧州的知州州府突然介入进来,说计划要重修白塔寺。由州府拨款,把原先的泥土房子推倒了,在原址上重建成了现在这般恢弘璀璨的白塔寺。

只是从那之后,通尘师父便卸下了方丈之位,离开住了十数年的白塔寺,去他处清修了。

江眠慢慢思索着,这位重修了白塔寺的“大功德主”,会不会和对苗疆发出“遣令”,下毒杀她父亲的人有关。

年轻方丈说完了白塔寺的发展史,就停了下来。

江眠正想着要怎么再问,突然听见一旁一直安静着的元璟开口了。

“通尘法师既然是闭关清修,想必是只身一人居住?”

方丈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师祖身旁只有一位随从,是长年照顾师祖起居的。”

元璟墨黑色的双眸淡淡地看向方丈,定声道:“既然如此,此刻多事之秋,通尘法师只携一位随从居于野外,在旁还有一位不知底细目的不明的“大功德主”虎视眈眈,阁下不担心自己的师祖吗?”

年轻方丈愣住。

元璟看着他的神色,淡淡道:“你既已看出我们身份不凡,我可保证派人保护你师祖不受伤害。自然,除了我们此次上门求教外,也不会打扰他清修。”

年轻方丈神色一动,竟然真的微微意动。

他有些犹豫地看向元璟:“我为何能相信你?可否请施主告知阁下名讳?”

元璟微微颔首,神色淡淡:“元璟。”

年轻方丈微微愣神,点头行礼道:“失礼了,竟然是端王殿下。”

“端王殿下声明在外,行事作风小僧等都有耳闻。一直听说殿下行事磊落,处事公正。小僧也略会些相面之术,今日见到殿下,传闻确实不虚。既然如此,小僧就相信殿下。”

方丈也是个果断之人,话毕转身在一旁案几上画出一张简略的行路图。

“从白塔寺向东行一百五十里,有一桃花坞。师祖便是在此地清修了。”

送二人出屋子的时候,年轻方丈还嘱咐道:“还请施主一定保护好小僧的师祖。”

元璟颔首承诺:“自然。”

*

直到骑在马上向东行去,江眠还有些惊叹。

“没想到啊元璟,我还发愁怎么套话呢,你竟然就直接把地址问出来了。”

元璟听见江眠的夸奖,一双黑眸都笑弯了,心里甜甜的。

江眠好奇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方丈在担心通尘法师的安危的?”

元璟弯着眼笑:“那位方丈提起他师祖的时候几次皱眉,神色间颇为担忧。与人交谈时找出他人七寸,这是我在朝中多年行事做惯了的事情罢了。”

他看了看江眠,柔声笑道:“阿眠不要在意。你向来行事直来直往,不习惯这般猜测人心思,行算计之事,没看出来也是正常。”

江眠笑赞道:“可真厉害。”

元璟的耳后通红一片,他微微偏过头压了压,然后一双墨黑色的眸子看过来,里面是一片炽热的喜悦:“你不嫌弃我心机深沉就好。”

“怎么会?”江眠摇头:“心机哪分好坏,端看使用之人人品高低罢了。端王殿下人品贵重,爱民如子的名声都传到边陲小镇来了,谁敢嫌弃呀。”

江眠最后轻笑着说的一声“谁敢嫌弃呀”激得元璟耳后的红霞蔓延到了颈后。他抿着唇,心中反复回味着江眠夸他的话,心中仿佛吹起了一个糖浆做的泡泡,眼中的笑意浓的仿佛要渗出来。

江眠看向远方。

一片山路绵延中,还望不到方丈所说的桃花坞。

来了一趟白塔寺,线索并没有变得明确。这个“大功德主”在整件事情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事情好像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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