窫窳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几道符文,符文古老又神秘,是鸾笙从未见过的,她好奇的凑过去看,窫窳也没阻止,只划破自己的手在那符纸上按了一下。又朝鸾笙招手,问她“可以给我你的手吗?”
鸾笙听话的把手递过去,窫窳捏着她的手指,同自己方才在符纸上按下去的地方重新按了一下,鸾笙不明所以“这是什么东西呀?我们在做什么?”
“你知道洪荒大战的时候,为什么神族都有一个看上去威武不凡的坐骑吗?”窫窳将印有两人手印的符纸卷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上。
鸾笙想了想,回道“就像合窳那样吗?它很听你的话”
“对”
“我不知道,为什么啊?”像合窳那样的大妖怪,它自己就能独霸一方,为什么会甘愿为神族坐骑呢?是因为它特别崇拜窫窳吗?
窫窳抬起被符文缠住的两根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鸾笙额间点了一下,那符文便化作丝丝缕缕的光线顺着窫窳的指尖融进鸾笙体内,鸾笙扒拉着自己的额头“咦?”一脑门问号的问“那是什么?”
“言灵揭”窫窳说“被言灵揭缚住的任何活物,都会因为言灵缚被主人驱使”
他抓着鸾笙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握住“你会无条件听我的话”
鸾笙愣了愣,说道“就算没有这个,我也会听话的”
“不一样”窫窳没有松开握住的手,稍微使了点劲,将鸾笙拉入怀中,室内一片寂静,两人一时无言。
鸾笙先是惊讶的绷直了身体,随后慢慢放松下来,任由他抱着自己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窫窳微微松开手,保持着环抱的姿势,他低下头轻轻靠在她耳边说“鸾笙,我命令你,马上离开西边”
鸾笙一愣,窫窳又道“没有我的允许,此生再不能踏入昧谷”
“什——”鸾笙刚想反驳,四肢先于脑子一步挣开了窫窳的怀抱,推开门消失在夜幕中。
鸾笙转过头看着窫窳,他一个人站在屋中,目送着自己离开,那个眼神鸾笙一直记在心里,纵然她不懂那里面的含义。
她不懂,真的不懂。
他的四周火光通明,可他却仿佛开了结界般,将那些温暖的,光明的都摒弃于自身之外。
窫窳敲了敲门口的老树,木千斤化出人形,揉了揉惺忪睡眼,瞥他一眼不耐的问“干吗呢大晚上不睡觉啊?”
“你为什么从不在白天化出本体?”窫窳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无视木千斤一脸怒容的问。
“我化了啊,整个西边,方圆数十里都有我的本体,不是,你大晚上的干吗啊这是?”木千斤往屋里瞅了瞅“鸾笙呢?那丫头可一直等着你回来呢,没理由不在啊”
“本体,不是说你外面那些分身”窫窳说完,不等他答便自问自答“因为你无法在白天化出本体”
“你……”
“确切的说,是不能”窫窳目色深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说“大荒之中有一树,其叶如罗,其实如栾,其木若苉,其名曰建木”
“你!”木千斤这下可站不住了,他跳到窫窳身边,仔细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我?”
“当年在若水岸边,我亲手种下你,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窫窳笑笑,松了神情“建木离神居界太近,沐了神光,我挺好奇你是如何把自己伪装成妖的”
“你是!”木千斤惊呆了,惊呆的同时一股悲愤直涌上头,他一跳三米远跟窫窳拉开距离,梗着脖子扭着头不看他“你不是走了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当初丢我丢的那么利索,现在知道来找我了?晚了!”
窫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