窫窳听他说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木千斤说“从那以后，我发现我可以在神族和妖族之间自由切换，没有人能发现”

“窫窳？”木千斤朝他挥挥手“你想什么呢？”

“没”窫窳笑笑，站起来，朝他伸出一只手“忽然想到，你结的果子我还一个都没看过呢，给我看看”

“不要”木千斤别扭的转过身“我的花不好看，果子也有毒”

“我知道啊”窫窳觉得好笑，当年的建木尚未生出心智，如今的木千斤他没接触过，只是曾在鸾笙那听说过‘一棵成熟稳重的老树’，此时却跟个闹脾气的孩子似的，可惜窫窳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直言道“我亲自挑选培育的你，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吗？”

木千斤不情不愿的化形，窫窳摘了一颗果子，木千斤立刻化成人形“话说，鸾笙到底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窫窳把建木果实收起来，木千斤“哎？”了一声，啧啧称奇“那丫头一直在等你回来，这会儿你回来了她反倒不见了？稀奇”

“嗯”窫窳边走回屋里边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因为你呗”没了鸾笙，木千斤也毫不顾忌的进了屋“那丫头刚来昧谷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的气息了，观察了几天，发现她是一条傻鱼，我就想着也庇护她一下”说完木千斤就跳脚起来说道“绝对跟你没关系啊！你不要多想！”

窫窳“……”

当天夜里，山风呼啸，毫无征兆的大雨倾盆，那架势仿佛从天上往下泼水，云层低沉沉的笼罩在整个西边的天空。

木千斤半夜下雨的时候就跑进了屋里，此时正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天空，窫窳走到他身边一齐望向天空，眼底一片沉寂。

“到底怎么了？”木千斤一脸愁容，语气都低了不少“一直没听见雷声，肯定不是自然降雨，我发现有不少百姓都往西边跑，”

“你在西边延展出多少分身？”窫窳神情肃敛，同昨日大相径庭，木千斤当下也敛起心绪，立马回道“遍布，几百年前这边地质不好，我寻思着改善改善”

“木千斤，你自己取的名字吗？”

“对，在人界走动没有名字不方便，那时候总听人说千斤好，就给自己取了”木千斤疑惑，这时候窫窳怎么还跟自己扯这些，但看他眼底神色，到底是没问出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种下你吗？”

木千斤点头。

“当时天地初开混沌不清，需要立界，能为界者，强大的力量自然重要，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有坚忍不拔的心性，不会被两界力量牵引”窫窳把玩着手里的珍珠，仿佛自言自语般接着说“所以，我选择你做这个界”

“我知道啊，伏羲跟我说过”木千斤脑子懵懵的，但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他扯了扯嘴角，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正常“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相柳吃了化蛇的妖灵，听共工命令潜伏在昧谷，只等他一声令下，水淹西边”窫窳收起珍珠“昨天，相柳告诉我，共工命他马上发水，与他一起水淹九州”

木千斤倒吸一口凉气“共工老鬼！他居然，他忘了他也曾是个神吗！”

“西边地势最高，往这边跑的都是挣扎着还能活命的”窫窳说着要往外走，木千斤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