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朝坐在他旁边,见他软硬都不吃,垂眸趁着拿纸巾擦嘴的间隙摇头哂笑了一下,眯起眼说:“戏拍完了现在不用演了?”
钟令是聪明人,瞬间便听出陈导的言外之意,自嘲地笑了笑:“陈导又开我玩笑,明天确实还有活动,没有骗樊老师。”
陈学朝拿着玻璃酒杯靠着椅背,今天杀青心情好,他难得喝了一点酒,此刻眼神已经有点不太清明。
他说:“拍戏就是这样,有时候上一秒还是针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下一秒开拍了就要表演你侬我侬。”
陈学朝一副过来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的样子:“樊老师就这脾气,大家也都了解,不过还是谢谢你们俩没在我剧组里打起来,让我安生拍完了这部戏。”
钟令汗颜,他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陈学朝怎么把他形容得凶神恶煞似的。
他再不喜欢樊子延也不至于在剧组里惹出什么事情。
他无奈的笑笑:“陈导真会开我玩笑。”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酒足饭饱之后难免有点上头,笑着对他说:“你别说,我当初还真的担心过,不过思白跟我说你人很好,让我放宽心。”
……听到熟悉的名字,钟令幽幽地朝他望过去。
“徐思白?”钟令疑惑得眉头就差挤一块了。
陈学朝点点头,酒精上头,脸色都有点红了。
他说:“对啊,思白对你评价还挺好的。”
捏着玻璃杯的手紧了紧,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显。
钟令抿了抿唇,看着心情不错喝得停不下来的陈学朝,忍不住问他:“哦,徐思白还说了我什么?”
陈学朝侧目看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了,思白这个人不爱谈论别人,好的坏的都不说,能从他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已经很意外了。”
是嘛……
钟令听着陈学朝的话陷入沉思,印象里徐思白以前也不是完全不谈论别人的吧。
剧组的聚餐持续到九点多,钟令吃完了就回到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又赶飞机飞回北京参加下午的品牌活动。
等到结束已经接近七点,连水都来不及喝两口一回到保姆车上就冷不丁看见了一张皱着眉的脸。
“你怎么在我车上?”钟令看着正在低头翻阅手机的蒋宏升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听见声音,蒋宏升放下手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钟老师,请你认清一个事实,这辆保姆车是挂在我的名下的。”
钟令长腿一迈直接转身去了后座,懒洋洋地靠在真皮软座上,抬手薅了把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