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一早,就是他和林数仁的对手戏。
他不知道林数仁有没有看见昨天晚上偷看的是他,但转念一想,就算没看到,也知道住在那间房的是他吧,这么一想更尴尬了。
但林数仁全程好脾气,开拍前和钟令对完戏走了几遍,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姿态。
反倒是钟令,因为内心那点不可对人言的心虚,频频NG,弄得这一场戏的拍摄时间又推迟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中午放饭,钟令拿着盒饭朝四周打量一圈,也没找到空着的座位,于是干脆跑到拍戏的小房间。
人才刚进门,就看见唯一一把凳子上早就坐了人,徐思白正坐在桌边一个人安静地吃着饭。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钟令把饭盒放到桌上,看了一下屋子里确实再也找不出第二张椅子后,示意徐思白高抬贵手,然后把桌子挪到了床边,自己就着床坐下。
随着桌子被搬离自己一米远,徐思白也跟着起身挪动椅子,淡淡道:“外面没地方。”
钟令头发和脸上都是乱糟糟的,一身沾了泥的短袖长裤,连鞋也开了胶,但拍了大半天戏还没吃上一口热饭也顾不了这么多。
他擦了擦手,感觉自己已经饿得有点头重脚轻,看着面前普通的鸡肉、青菜仿佛五星级盛宴。
忙不迭吃了几口后,才感觉自己短暂地活过来,活过来后某件在心里蹦跶了许久的事又死灰复燃起来。
见周围没有旁人,钟令试探地问他:“你觉得林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老师?”徐思白从摆满了胡萝卜丝的饭盒里抬眼。
钟令点头:“林数仁老师,你觉得他怎么样?”
徐思白想了想,却是说:“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钟令望向门边,看起来没人过来,他们这间小房间本身就很偏僻。
他放下筷子,贴近徐思白,小声说:“我昨天晚上看见林老师跟一个年轻男生在房门口抱着,那个男生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吧,看起来怪怪的,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可能因为说别人的小秘密怕被人听见,钟令说话时和徐思白挨得很近,几乎只有两根手指的宽度,呼吸喷洒在徐思白脖颈上,跟挠痒痒似的。
徐思白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微微向后仰了一下,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眼神却没从他脸上挪开,出口的话却有点古怪:“你还跟谁说过这件事?”
“没有了,只跟你说过。”钟令摇头,眼睛亮闪闪地望着他,那意思仿佛是在说,看,这种大秘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是我全天下最好的好朋友。
但徐思白说的只是:“这件事你就当没看见,不要告诉其他人,也不要在林老师面前提起。”
钟令心里一愣,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徐思白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叮嘱他:“无论是看到剧组其他演员还是工作人员的事你都不要管,别人的私生活没必要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