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洞开,宽敞的屋内只有打杂的小妹和罗列得干净琳琅的成衣,没有他们要早的那个人。
楼上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似乎有不少的人,有道声音正很为难地说:“姐姐,我们真的不买,我们没钱的,让我们走吧。”
他们要找的人,作为修炼者的基本素质,他们听得清清楚楚,直接朝着屋内的楼梯走去。
周围整理衣服的小妹正要阻止,传来一句话让她们停住了步伐:“来找人的,请不要阻拦我们。”
当然这句话没什么威慑力,令她们止步的主要是这几人高大的身材和不好惹的气质,面色红润,身体康健,一看家里就不缺钱。人又多,她们肯定是打不过的,不如明哲保身,毕竟只是一份工作,还是主家不好说话的工作。
于是几人畅通无阻地沿着楼梯上到二楼,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聚集之地的杜亭严,一脸无奈地和一个素衣女人说着话。
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众多女子,几乎将这二楼都占满了。
“这位小姐,我们这的衣服也是有了名的好,你去这京城其他的地方,断是没有我们的衣裳新颖别致的,何况您这也不像差钱的样子。这位小小姐穿着多漂亮啊,看她的样子也是喜欢的,何不买上一两件呢?”
众人闻言,都看向换了新装的小孩,一手握着杜亭严衣摆,一手紧握着身上新衣的裙摆,四周的目光围来,她有些害羞,整个人躲到杜亭严身后躲藏起来。
“唉……”杜亭严叹气,手上配合着把小孩的脸藏起来,尽管这样她一只手还是握着新衣,看来是真的喜欢。
“老板,可是我是真的没钱,你这样一直拦着我不走。即便是我没钱也不放弃,想来是我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不如直接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换她身上这一身衣裳。”
素衣老板团扇掩面,微笑压抑不住:“哎呀,若是您愿意给,就是换十套都没有问题。”
“您这一身的衣裳,与那仙衣倒是极像,不置可否割爱?”
“这衣裳?”杜亭严看着自己的弟子常服,宗门免费发的,啥功能也没有,也值得要吗?他们平时处理事务都是穿的礼服,常服倒是没在外穿过。若是常服,她想要还能理解一点,毕竟那要华丽得多。
“是的,就是您现在穿的这一身衣裳。”
“这衣裳哪里与仙衣像了?分明款式与颜色都不同。”宗门弟子服分常服与礼服款,在外替宗门办事往往需要着礼服以示大宗气派,常服就是日常修炼所穿,损耗极大。各大宗门的常服与礼服往往着色完全不同,以免弟子误把常服当做礼服穿。
“您自然是觉得不同,可妾身家中是做这个的,却是能看出来这布料与行针法与仙衣相似,若是能得到拆解一番,说不得能做出同款仙衣。”
“若真能做出来,便是那王公贵族也是要来买卖的。倒是可是能赚不少银钱。”
“如何?我都和盘托出了,小姐不若好好考虑一番。”素衣女子语气诚恳,“若是愿意交给妾身,妾愿让利二分,与君同喜。”
杜亭严面露犹豫,心中不住着急,他们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她就要把衣服给卖了,这一堆堆的凡人围着,她也不好离开。可被团团围着实在难受,宁独已经有些难受了。
“那恐怕不行。”一道清亮的声音如同干枯沙漠中的一股清泉拯救了她。
她的同伴剥开层层人群来到她们面前,压抑的空气终于流动起来。
老板被四人看着,身体控制不住地想发抖,左手制住自己的颤抖的右手,还想挣扎一二,张嘴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感觉如同身处梦魇面前,身体背叛意识,意识又牵扯住身体,就这样纠结着站着。
之后的一切就像在梦中一样,人群散去,陆陆续续地去看自己的事,一锭金子握在她的手中,她眼看着他们选择一番后泰然离去。
一直到晚上睡觉前,那如同梦游一般的状态才解开。
而刚离开倾衣阁的杜亭严等人正佩服地看着郑棋珩:“前辈,您那一招是什么啊?”
郑棋珩:“等你们到了金丹期自然就会了,就是普通的威压。”
四人齐齐惊叹道,越发期待金丹期了。一旁的宁独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小声惊叹道。
惊呼完又转向其他话题。
杜亭严提到刚才的事情就不住懊恼,太丢脸了,一个修士被一群凡人堵住了:“不过那女子很有经验,一圈人围着我,我根本出不去,她们彼此之间挨得紧紧的。”
小小声的惊呼吸引了某人的注意,仇六艺挑起一条眉毛,观察着作模仿状的宁独,那钻研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的身体贯穿,又躲到杜亭严身后了。
杜亭严只能讪讪一笑,将小孩护到自己身后,转移目光,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对上仇六艺的眼睛。
“杜!亭!严!”很严肃的声音。
这一通发作下来,其他人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点问题,明眼一看大概就都明白了。
杜亭严讨好地冲他一笑,拉着小孩走到郑棋珩身边,讨要了一个银锭,走到卖糖葫芦的摊贩那边,小贩找不开,纠结一番最后将连串带树的糖葫芦都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