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文邈张开自己的手掌,在风姰眼前晃了晃,吓唬她要把泥抹到她脸上。
风姰顺从地往后笑着躲开,文邈双手抱上风姰的腰,脸贴着她的肩头,不让她乱动。
她们就这样止了玩闹,安安静静地看起眼前的桃树林来。
“阿姰,你日后若真同别人成亲了,我们还能常见面吗?”
听文邈这般问,风姰愣了愣。
她不可遏制地想起先前的那个朋友来。
那个朋友也曾这样赖在她身上,语气伤感,问过她这个问题。
只是可惜,风姰还没找到心仪的那个男子,这个朋友就离她而去了。
如果可以,她多想带贺归林去见见她。
只是她永远也看不见了。
“嗯?阿姰,你怎的不理我?”
风姰微微摇头,从离别的回忆里抽身,回道:“能吧。日后和邈邈买相邻的屋子住着,便能了。”
“我也这样想。如果没有男人也不错,我们二人就一块住,再加一个我爹娘。”
文邈对她“嘻嘻”地笑了两声,脑袋动了动,像只小猫,在蹭风姰的脖子。
“文姑娘!风姑娘也在呢。”
姑娘们回头,见啸也和贺归林一块出来了。
“你们做什么去?”文邈问道。
“我和殿下去爬爬山,强健一□□魄也当做了踏青。”
“常青叔没找人跟着你们?”
啸也摇摇头:“大概是因着你们在外面,他就放心了吧。”
“有余,你也去爬山?”
贺归林对着风姰点点头,他仿佛又看见了风姰的脸上写着那句“你能行吗”。
“这般不信我?”
自知心思被看穿,风姰挠了挠脑袋,笑道:“并没,我怕你累着。”
“放心。”
两个男子往山上开步,风姰忽地叫住了贺归林:“有余,你们,记得回来吃饭。”
“好。我们不会误了时辰。”
男子将整个身子都转过来,答完了风姰的挽留,还对她笑了一下,才转身跟上了他的侍卫的步子。
“这林有余,怎的突然想起强健体魄来了?”文邈看着贺归林那单薄的身子,疑惑得很。
略略思索了一番,风姰突然怀疑:不会是她昨夜那一句无心之言造成的吧……
“也不找人跟着他们两个,可别让他们跑了。”
上山的两个已经把身影没在了郁郁葱葱的杂草堆和高树林里,文邈自语了一句,落到风姰耳朵里,更是激起了她内心的不安。
跟着文邈回到勿忘围,在婶婶们的身边坐下说话,风姰心不在焉的。她紧捏着手指,眼神总往大门的方向瞟。
直到贺归林和啸也二人大汗淋漓地回了家来,风姰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后来的日子,直至贺归林主仆二人离开了勿忘围,他们都再没落下了爬后山这一锻炼。
日复一日的踏青登山下,搭配着风姰的药膳,贺归林的气色比从前好得不是一星半点,身体也多长了肌肉,饭量更是比初来时大上了好几倍。
倒是他这张脸,天生晒不黑似的,面容依旧是白净,病态模样的消散,显得他更为俊朗了些。
在贺归林和啸也爬山起始的那几日里,风姰对贺归林是否会离去总没自信,心里轻飘飘地浮着一个答案,生怕哪天他们就再没回来。
所幸,后来文邈也常跟着他两个上山,风姰便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这才渐渐抚平了她心底的忐忑。
自那一夜春宵后,风姰与宋至清间那股强硬的关联忽地就淡了,随着时间推移,最后几乎是完全消散。
风姰琢磨不透其中缘由,但对于自己能在宋至清面前保持正常而乐得轻松。
宋至清仍旧带着他那闪亮亮的男主光环四处瞎跑,每到一处都惹人喜欢的。他对风姰与贺归林的关系算得上包容,只是私下里暗暗同娘亲埋怨,但怀兰总是在宽慰他,也不许他同风姰闹脾气,非逼着他掩了所有坏情绪,对上风姰时必得是一如既往的笑和温暖。
他自然不舍得对姰姐姐动肝火,因着他明白姰姐姐被激怒后的难哄之处,更是因着不愿看见姰姐姐同他关系的恶化。
但那林有余着实是惹人厌烦。哪怕他与姰姐姐单独相处,或是一块去办事时,林有余远远望见了,便要来插他们一足,不动声色地挤到他与姰姐姐中间,却装作十分大度的模样,笑着听他与姰姐姐的谈话。
姰姐姐的笑明艳艳的,对上林有余之后更甚。他在一旁看得难受,但阿娘说这都是姰姐姐的作戏。
那便罢了吧,姰姐姐的生辰将至,他得去准备一份能让姰姐姐开心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