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归林轻轻摩擦着被他包住的风姰的手,柔声问道:“阿姰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风姰仔细地做了思考,最后答道:“最好不要是男孩。”
其实她并不喜欢孩子,尤其是小男孩。这是那个突然出现的所谓的弟弟给她带来的阴影。
“阿姰不喜欢儿子?那我们生个女儿好不好?”
贺归林说话时,那分明该是冷漠的桃花眼弯着,黑色瞳仁里是比千尺潭水还要深的温情。
他们四周是暖色的灯火,他们身上是象征誓言的婚服。
在这浓得发黑的夜里,她二人窝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谈论着自己的小家事。
多美好多浪漫的时刻,只是风姰的职业病很不浪漫很不适时地犯了。
她认真地看着贺归林,就当男子以为她要说什么山盟海誓的时候,她只是说:“归林,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嗯——不过,决定权的确在你。”
贺归林听得有些懵,疑惑问道:“我?为何这样说?”
“孩子的性别是由他爹的□□决定的,因为男子身上的□□里才有决定性别的东西。”风姰很正经地在科普。
她几乎想要把Y染色体都说出来了,但实在怕贺归林当她吃饭都吃醉了在说胡话,只好转了好几个弯地解释。
贺归林依旧是不懂:“□□?何为□□?”
“□□。”
风姰转了转眼珠子,实在思想不到中医里是否有“□□”这一说法了。
显然,贺归林此刻微皱眉毛,是因着他心底的困惑。
“就是,那个,”风姰指了指贺归林的大腿间,再凑近了他,手搭在桌案上,神情十分正式,“归林,你难道不曾试过用手吗?那个白色液体便是了。”
顺着风姰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子,接着把风姰的话慢慢消化之后,贺归林整个人都成了不会动的雕塑一个。唯有身上的喜服越来越烫身子,不仅烫身子,还直直烧到他脸上来了。
风姰歪着脑袋,丝毫不觉自己的话吃了贺归林很大一个豆腐。
她继而问道:“归林,现下你该是明白了吧?”
贺归林的目光极困难地从风姰的脸移到了别处去,可这仍是不解他身上的热。
他的舌头成了摆设,在口中滚了好几回,都说不出话来。
此刻若不是在洞房夜,怕是贺归林早推门逃出去了。
他忽然想起与风姰共处的第一个晚上,眸子掠过此时风姰的脸,心说不愧是第一次见面就扒他裤子的女子……
风姰的手探过来,贴到他的额头:“脸这样红,发烧了吗?”
贺归林不自然地飘着自己的眼神,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让风姰和他一块回床去了。
“并没。咳……阿姰,我,我们睡觉吗?”
风姰点点头:“好啊。”
贺归林僵着身子躺下,仍未从方才风姰那番话里缓过来。
躺了一小会儿,风姰的声音夹杂着犹疑,小声地响起了:“洞房夜,我们就这样睡吗?”
贺归林终于有了勇气偏过脸,对上风姰那双不停眨着的杏眼,这会儿,是姑娘不好意思地四下转着眸子了。
冰凉修长的手捧上风姰的脸,贺归林闭着眼睛,缓缓凑到了她的唇上。
二人的气息渐渐纠缠,贺归林依依不舍地离了这片温软,两人四目含情脉脉地相对。
贺归林说:“那便希望是女儿吧。就是没有孩子,我们也会好好的。阿姰,对不对?”
风姰点头,她“嗯”的那几声被融到二人的喘息里去了。
爱情的结晶有无皆无妨,你在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