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笑提前给爷爷打了电话，爷爷本来想着联系酒店定一桌年夜饭的，可她觉得这么着年味儿就不够了，所以提前买好了菜，要同顾羡之一起承包年夜饭。

瞧他们俩一个切菜一个炒菜，半下午就弄的差不多了，顾怀瑾倍感欣慰。

大概是年节里亲戚走动多，程若华这几天格外的精神，一直算着家里有几个孩子，什么时候会来拜年，要包几个红包。

顾羡之袖子挽的老高把她推出了厨房：“去陪爷爷奶奶说会儿话。”

“我帮你嘛~”

“听话。”

“好嘛。”她吧唧一口亲在他脸颊上。

离开厨房以后何笑笑端了水果坐到程若华旁边：“奶奶，在看什么呢？”

她眼睛虽然盯着电视机，但并不清楚放的是什么，听到声音才发现何笑笑已经坐到自己身旁了：“笑笑怎么回来了？”

何笑笑望向顾怀瑾。

顾怀瑾摇了摇头：“看样子又昏头了。”程若华身子虽然渐好，但脑袋却开始有些糊涂了，他一直盘算着再请个人来照看。

“奶奶，我和羡之回来陪您过年呀。”

“哦，对对对，过年了。”说罢伸手就摸上了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何笑笑顺着她的话往下聊：“奶奶猜猜看呢？”

老太太摸着她扁平的小腹直摇头：“哎哟，太小了，你得多吃点儿呀。”

“好嘛，那奶奶也得多吃点儿，生出来还得您来带呢。”

“好好好，我来带。”

“有您带，肯定能长的和羡之一样。”

正说着，他就开始往外端菜了。

“凉菜拌好了，炖菜也下锅了。”他穿着一条红方格围裙，实在有些滑稽，何笑笑捂嘴偷笑。

“笑什么呢？”

“你穿这个围裙好搞笑哦。”

“穿个围裙就搞笑了？就不帅了？”

她瞪他一眼，一巴掌甩到他肩膀上。

顾羡之晓得她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当着爷爷的面儿克制点儿。

约莫六点半，奶奶小憩醒了，她扶了老人家出来，一家人也就围坐在一块儿吃上了团年饭。

顾羡之是挨着奶奶坐的，这样好照顾她吃饭。

何笑笑替他还有爷爷各添了一杯酒，提议到：“羡之，咱们俩一起敬爷爷奶奶一杯吧。”

“好。”

小两口儿举杯起身，由何笑笑作为代表发言：“祝爷爷奶奶新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也祝你们俩和和美美。”

瞧他们俩站了起来，奶奶也跟着站起来添了句早生贵子，顾羡之替老人家端了茶杯，一家人一起碰了一下。

拜过年爷爷奶奶就挨个儿掏出了红包，她欣然接下：“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顾羡之放下筷子瞧着二位：“我的呢？”

顾怀瑾瞥他一眼，示意何笑笑添酒：“几岁的人了，还收红包。”

“爷爷您这是厚此薄彼呀。”

“奶奶给，奶奶给。”瞧他撇了撇嘴，程若华赶紧掏出红包递给他。

“还是奶奶对我好。”

说罢老人家又掏出第三个：“这是给我重孙孙的。”

顾羡之同何笑笑对视一眼，她伸手接过红包：“重孙孙的就由我代为保管了。”说着摸了摸肚子：“等他出生了再叫他谢谢太奶奶。”

老人家有些晃神，并没有听清她后面的话，顾羡之替她添了点儿蔬菜：“奶奶，吃点儿菜。”

原本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康复，老人家已经大好了，却不想脑子又开始糊涂起来，下午他才和爷爷聊过这事儿，打算再请个人回来照顾奶奶，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小区里不时便传来鞭炮声，偶尔还有小孩跑过留下的嬉笑声。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聊着天儿，时而讲讲顾羡之小时候的玩笑事儿，既温馨又和睦。

说罢晚饭，顾羡之收了碗筷负责洗碗，她则负责陪爷爷奶奶看春晚。

程若华从房间里拿出一本相册，上头是一些老照片，有她和顾怀瑾年轻时候的，也有顾羡之小时候的。

“哇，奶奶年轻的时候好漂亮呀！”

老太太找出顾时序的照片：“这是时序。”她伸出食指抚摸，像是在思念着儿子。

何笑笑从没见过顾时序，照片上的人看上去英挺高大，这么看顾羡之很像他父亲。

“羡之像他爸。”

“是呢~眉眼间像爸爸，也像奶奶呢。”顾羡之眉眼间很像顾时序，脸型和嘴巴则像齐婉宁。

“奶奶，有没有羡之小时候的照片呀？”

“我找找啊。”老人家一张一张的瞧着，很快就翻到了他小时候的照片。

何笑笑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这一看就是个小调皮鬼。”

顾怀瑾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小时候就是个皮猴子，精力又旺盛，实在难带。”

老爷子点头：“两岁多就送来了。”

何笑笑看了看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

“那时候我还没退，和你奶奶住在大院儿里，他一来就闯了祸，穿尿片儿的年纪就晓得打架了，同龄的孩子没人愿意和他玩儿，后来再大一点儿就成了院儿里的小霸王，经常带着几个皮猴子跑到训练场捣蛋。”

她摸了摸照片上的小孩儿：“我把这些照片都扫描一个，回去弄成电子档存起来。”

这些照片没有塑封过，好多都已经褪色了，她想留住这些记忆。

顾羡之洗好碗扫好地差不多也该看春晚了。

何笑笑把糖果和水果摆上，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着春晚，差不多九点奶奶就犯困了，想着鞭炮得一家人一起放，他提前拿了出来。

“那咱们把鞭炮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