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实在是太尴尬了。
反正这蛇毒感觉跟醉酒差不多,还是装作喝醉酒断片吧。
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也迷迷糊糊有印象。
她半夜里觉得很冷,浑身都打起了冷颤,顾维朗将外衣和披风都给她裹紧了仍不够,她一把扯过给他挡风的将军,整个人钻他怀里不肯出来。
嘴里还喊着:“护驾!”
明晃晃的以权势压人了。
话又说回来,顾维朗看着硬朗不拘言笑,这胸膛枕起来,还挺暖和舒服的。
怪不得这原身女帝喜欢面首暖床呢。
打住!
要是顾维朗知道了自己把他和面首放一块儿联想,自己这小命就悬了。
穆晴耳朵发烫,心虚地撇了一眼顾维朗,发现他正背对着自己整理衣服上的皱褶,没有细问“失忆”之事,方暗暗放下心来。
顾维朗将树上已晾干的女帝外衣递给她,自己仍背过身站好,道:“臣已发信号,云骑营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寻来,陛下放心。”
穆晴忙接过穿上。
大山清晨,除了林中雀鸟的鸣叫,分外静谧。
两人以背相对,各自心怀鬼胎,便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整理衣物的窸窣声。
穆晴系好衣带,吁一口气,转过身去,张嘴欲问。
碰巧顾维朗也正转过身来,两人异口同声。
“你怎会在此?”
“陛下怎会在此?”
顾维朗见问,便将自己中途分兵改道,又恰好听见张涛信号弹之事回禀女帝。
穆晴也将自己因何要去雀湖相告,又将途中遇到牛群,翻下山崖,落入河中之事一一详说。
顾维朗听得眉头紧皱,拱手低头道:“是臣安排护卫不力。”
穆晴摆摆手:“是朕临时起意要去雀湖,怎能怪你。不过正因是临时起意,而牛群刺杀定是蓄谋已久,看来不是李秤北这老头有问题,便是朕身边有内应。”
顾维朗点头:“臣这次去珞益镇之事,也觉得略有古怪,潭西军突然西侵,仿佛有人刻意安排。”
穆晴疑道:“你是说虞归岚假意西侵,实际上是调虎离山,在这边安插一手刺杀?”
顾维朗点点头,又摇头:“也许是虞归岚,但这一举动对他损耗极大。臣猜测,或许背后另有人为之。”
穆晴悚然道:“那人能量如此大,连虞归岚也被算计了?”
顾维朗突然神色一肃:“嘘。”上前一步将女帝护在身后。
穆晴会意,马上噤声。
此处密林,枝叶阻挡视线看不分明,她打开预言家卡牌,查看到不远处正有两人快速靠近。
此时,林中突然传来两声奇异的鸟叫。
顾维朗听到,以双手合于嘴前,也仿着鸟叫,吹了两声。
对方也立马回应了。
原来正是云骑营的人,见了顾维朗留下的信号,匆忙寻来。
不多时,其余云骑营的人陆续也寻来了。
穆晴心中大定。
顾维朗提议先护送她回柴矶镇,她却大手一挥:“来都来了,干脆趁对方不防,直接去湖口镇。”
……
七日之后,雀湖、冷郡两个州郡,皆一一入了江南军之手。
穆晴满意了。
这一趟,虽然吃了点苦头,还因中毒迷糊了丢了点脸,但总体来说,也不亏。
主要是那李秤北,听闻女帝在来湖口镇的中途遇袭,唬得魂飞魄散,星夜开门投降,又千求万求地央了张览,允他到湖口镇南边的官路上,赶了十几里地,跪迎女帝。
只因雀湖郡虽北面有金翅关可守,南面可不好守。他真怕女帝将遇袭之事迁怒于他,挥军北上,他一家老小小命难保。
如今他为了表忠心,赌咒发誓一定将临近的冷郡也劝降下来。
女帝自然应允,放他过去试试看。
没想到这李秤北还真有两下子,舌灿莲花,竟令冷郡也降了。
不废一卒,便收回两座城池,穆晴龙颜大悦。
这一趟,不白来。
封禅积分也从剩余500分,一下跃升到4500分。
穆晴打算多查验几个人,看看内鬼到底是谁。
因湖口镇之行是他提议的,最大嫌疑还是这个李秤北,穆晴便先查验了他。
一验之下,令人咂舌。
这贪生怕死,先降叛军后降朝廷的李秤北,竟然在系统眼里,是个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