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罪婢僭越,李大人乃出于爱民之心,请陛下只罚罪婢一人。”
穆晴没有反应。
她刚花了1000封禅积分,正在让系统查验呢。
这方玉壶,竟是水利天赋满级的天才!
李秤北见女帝沉默,以为她不悦,遂忍着恐惧,挣扎了一番,膝行两步道:“陛下,此事是臣知法犯法,请陛下看在方玉壶水利营造有功的份上,许她功过相抵,免她死罪。”
穆晴查验完,猛地站起来:“怎能功过相抵?”
说罢亲自上前小心翼翼扶起方娘子。
这可是朕开创盛世要的宝贝啊。
“方娘子天赋过人,在此埋没才能,是朕的不是。”
穆晴大手一挥:“罪臣家眷终身奴役,这个规矩本也不甚合理。”
她对汪内侍道:“着有司重新商议此则,若非参与、受惠于罪者,可免株连。已没入罪籍的,可将功补过脱籍。”
方娘子闻言,惊喜不可置信,嘴唇抖动半天又要下跪,穆晴一把将她摁在旁边的座位上。
“方玉壶主持水利有功,脱籍、特批水部司员外郎,你可愿意?”
方娘子被这突然砸在头上的大饼弄晕了,良久反应过来,激动不已,挣扎着下地又要叩首。
穆晴一把拉起来:“免礼,别磕伤了脑子。朕在江南有一条运河、好几个湖景园子,都是国库白花花的银子堆出来的,正愁怎么好好用起来。接下来,要辛苦方爱卿了。”
尤其要帮朕去一去这昏庸之名。
方玉壶感激涕零,自然无有不应的。
李秤北也激动得八字眉都皱在一团了,真心实意地口称“圣明”不已。
穆晴仍嫌弃他没有一副“忠臣”之相,但这个人,好像还有点义气,还算不错。
这一次还无意中捡了个天赋满级的忠臣,她心情极好,挥挥手让众人退下,打算回临时行宫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出得连廊,却见身旁一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穆晴唬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不是陆彤吗?
日前她升了陆彤为探事使后,便令她先行秘密潜入京师,召集余部,重建探事司。
但穆晴遇袭,陆彤得知消息后,连夜赶回来,哭求让她今后近身保护,“不可再令陛下龙体有一点损伤。”
穆晴好笑:“你是探事司的人才,怎可浪费在暗卫之事上。回头找几个得力的护卫便是。”
又连着给她好几件重任,陆彤方作罢。
今日穆晴召见李秤北,陆彤忙来回禀探事司对李秤北的调查结论,是以一直随伺在旁,看完了全程。
此刻她噗通跪下,哽咽道:“臣替天下的罪籍之人,叩谢陛下隆恩。”
差点忘了,陆彤原也是罪籍,所以此前一直不能入编探事司。
穆晴扶她起来,让她不要有事没事就跪,她整天扶这个扶那个,累死了。
陆彤一双眼睛盈满光亮:“陛下肯让罪籍之人脱籍,这对无数人来说恩同再造,怎能说是有事没事呢。”
穆晴道:“那也是因为原来的律法有缺,我不过想纠正一二罢了。不过此事不可一蹴而就,待河山稳固,再徐徐图之。”
陆彤十分动容,又不敢再跪,只以一双大眼灼灼看着穆晴,把穆晴都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用过晚膳,穆晴又用剩下的封禅积分换了几张预言家卡牌,继续查验。
坐镇柴矶镇的江南军右厢都指挥使庞逊、负责随行护卫的副指挥使蒋昂、还有那中间传话的湖口镇县令张览……
凡是知道此次遇刺行程的几个核心江南朝廷官员,她都查验了一遍。
好消息是,系统显示,他们均是忠臣。
坏消息是,至今未知是谁走漏了消息。
若这边没问题,那便只剩下顾维朗那边的人了。
穆晴将自己查验到的情况和探事司查的情况,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顾维朗。
当然,用预言卡查验的结果,她也说成是探事司查到的。
顾维朗闻言,眉头紧锁。
他这几日也将江南军甚至控鹤军心腹都自查了一遍,仍一无所获。
女帝出行的路线,控鹤军只有心腹张涛和张涛副官两人知晓,他们连集合点兵都是秘密进行的,令传令兵飞马向顾维朗传信后,他们立即启程,按理并无第三人知晓。
幸而,对攻击车队的疯牛群,算是有了一点眉目。
据现场勘查,那些牛群都是耕牛,短时间内从各村收购而来,聚小成多,又散养在山中,因而事先并未引起注意。
事发时,山中的刺客将牛群聚拢在山坡处,开始燃烧一种特制的香料,燃烧的味道使得牛群发狂,向相反方向不要命地冲过去。
此种操控牛群的方法,正是西岱国南边的一种巫蛊之术。
所以,此事应是西南靖王所为。
叛军占据潭东已久,此时潜伏了部分余党,趁机设伏刺杀女帝,合情合理。
但女帝行程的泄密、虞归岚西侵珞益郡的蹊跷,仍成为萦绕在顾维朗心头的一块阴影。
他一时无法查明,只得加强对女帝的护卫。
数日后,珞益郡的消息传来,更让顾维朗深信不疑,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