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说的其他人,我不认识。”金罗回给她一个假笑,“别什么都来问你姐。”
福金还没来得及回嘴,就听到一阵敲锣打鼓声。
“咚咚——”
金明池上,四艘大船齐齐驶来。
士兵们站在船上舞龙舞狮,几架大鼓被敲得震天响。
两岸的百姓们见到大船驶来,纷纷发出欢呼声,一时沸反盈天。
福金从来没感受过如此场景,她怔愣地望过去。
只见大船后面跟着就是两座花船,正是用来跳水秋千的。
伴着鼓点,秋千高高荡起。随着荡到最高处,几乎与顶架横木相齐平时,两道人影从秋千上飞出,在空中翻腾几圈后,双双跃入水中。
百姓们高声尖叫起来,不少姑娘激动的将手中的鲜花扔向水中。
金罗也兴奋地拉起福金直蹦跶。
至于赵瑚儿,早就开始放声大叫了。
“原来是花样跳水。”福金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金罗被赵瑚儿吵得听不清,她按住动个不停的赵瑚儿,“别动了,母后看过来了。”
赵瑚儿撅起嘴,假装端庄。
“没什么,”福金摇摇头,转开话题,指向前面,示意两人继续看,“还在继续呢!”
赵楷和贺庭之两人擦干水珠,换上衣服。
“都怪你,我感觉今年砸向我的花都变少了。”赵楷埋怨道。
“就应该硬拉着蔡鞗来,这样我还是最出彩的。”
贺庭之充耳不闻。
两人走进彩棚,向徽宗行礼。
“父皇。”
“官家。”
赵佶捋了捋自己的美须,语气赞赏。
“不错,郓王跳得优美,明远很久没参加水秋千了吧,这么多年没见你跳,可有生疏?”
“回官家的话,是有一点陌生。”
“明远今年多大了?”
旁边的郑皇后突然问道,
“十八。”
“哈哈,明远,母后这是想给你说亲了。”旁边,一个穿着青色常服的年轻人接话。
他长得和赵佶很像,慈眉善目,看着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这是太子赵桓。
“太子说得是,明远可有什么心上人?若是没有,改天我邀了英国公夫人过来给你参谋参谋。”
“呃,”贺庭之有一瞬的迟疑,“臣没有什么心上人。多谢娘娘美意,只是臣觉得自己还未建功立业,这个,不...”
赵桓笑了,打断道。
“如今太平盛世,你哪里来得功业可建,难不成明远想科举入仕?哈哈哈哈”
“呃...臣...”
“母后,我还没娶王妃呢,你怎么不想着我?”
赵楷好大一个人,跪坐在郑皇后膝下,撒娇卖痴道。
郑皇后慈爱地拍拍他:“好好好,那就先给你选,之后再给明远选,你瞧瞧,就这还要和明远争。”
皇帝不忍入目。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赶快起来。”
底下,蔡京连忙拍起马屁。
“郓王今日这出水秋千,真可谓乍裂云光蛟尾坠,汴京城的贵女怕不是都抢着想做郓王妃。”
皇帝来了兴趣了:“就你会说,你这句倒是作得不错,后面让我想想怎么接。”
他沉思半晌,
“乍裂云光蛟尾坠,唔,忽翻雷影......虎躯悬。怎么样?”
底下众臣立刻拍手叫好,
“蛟尾,虎躯用得妙啊,这真是展现了郓王爷和贺世子的风采。”
有大臣说道。
“好了好了,走吧,咱们该去宝津楼了。”
徽宗笑容满面,后面众人乌泱泱地跟着他向不远处的一座小楼走去。
“三哥!”赵瑚儿猛地向前一扑,趴在赵楷背上。
“哎呦,你是不是又重了?”
赵楷托起她,掂了掂,看向福金。
“你上回还说我,你该看看你这妹妹,她才是又胖了呢。”
“三哥找打!”
赵瑚儿直接一拳头砸向他。
两人登时互相打了起来。金罗赶忙劝架。
趁乱,贺庭之走近福金,两人并行。
“帝姬今日怎么没对我喊打喊杀?”
福金哼笑一声,面露不屑。
“笑话,我何时对你喊打喊杀了?”
贺庭之转头看向她,眼神认真,语气却戏谑。
“怎么没有,你一来对我射箭,二来又在我的羊肉饼里放巴豆末,三来又在蹴鞠场里捣乱。我何曾说错了?”
“好小气的郎君,你既知道我认错了人,我也同你道过歉,怎么今日反倒翻起旧账来了?”
“不对,”福金突然反应过来,“我上次就觉得不对,过后倒忘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你羊肉饼里放巴豆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