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既漫长又短暂,都下定决心要犯罪了,说能睡好肯定是假的。
于是,牛顿比平时起得更早、更轻手轻脚,甚至出门连午餐都忘了拿。
当然,不止是牛顿没睡好,鲁伯特这两天刚补完牙齿,每天晚上疼得苦不堪言,已经顶着好几天的黑眼圈来上学了。
另一边,校门口停了一辆豪华的尊贵马车,鲁伯特在威廉男仆的搀扶下缓缓下车,他捂着自己缺牙的下颌角处,一边咒骂一边疼得龇牙咧嘴。
“该死的牛顿!”鲁伯特狠狠咒骂道,“我要折磨那个无礼的贱民!让他跪下给我舔皮鞋底的泥巴!”
威廉无奈地为鲁伯特披上外套:“少爷,他到底怎么惹你了?您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为你做主?”
鲁伯特立马手舞足蹈地嚷嚷:“我才不需要别人插手!我自有办法收拾这个畜生!”
威廉早已习惯了鲁伯特的自大,一脸麻木地为鲁伯特带上书包:“好好好,少爷,你本事大。”
鲁伯特气愤怒地将脚边石子踢飞:“我迟早要抓住那家伙的把柄!”
把柄?
威廉听到这两个字,脑袋像是被什么点了一下。
他忽地回想起了在酒吧偷听墙角的事情,那天他喝断片了,所以把荀雅的八卦抛之脑后,但现在被这么一提醒又想起来了。
于是,威廉赶忙弯下腰,低声道:“少爷,我也许知道牛顿的一个把柄。”
“你能知道什么?”鲁伯特眉毛一挑,露出个油腻的质疑表情,“算了,说说看吧?”
威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发誓他平时不爱说闲话,只是想赶紧让鲁伯特闭嘴,求这个小祖宗别天天嚷嚷了!
威廉压低声音,用手挡住悄悄说话的嘴:“是这样的少爷,休假日那天我去一家gay吧喝酒……”
威廉将那晚的事娓娓道来,随着叙事的进展,鲁伯特那不屑的神情逐渐收起,随后逐渐变为惊讶,到最后变成了欣喜若狂!
“你确定?!”鲁伯特伸出手,粗鲁地揪住威廉的耳朵,“你确定肯定以及非常认定牛顿他爸是个男妓?!”
“疼疼疼!松手啊少爷!”威廉猝不及防挨了剧痛,他狼狈地又哭又求,但鲁伯特必须要听到他确切的回答,不然绝不松手。
“我确定!我确定行了吧!”威廉赶忙回答,“我亲耳听到的,绝不会有错!”
鲁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这才堪堪松手,朝捂耳朵的威廉露出一个充满威严的笑:“我告诉你,如果这件事是假的,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来!”
威廉欲哭无泪,他只说荀雅在gay吧当服务员,可没说他是男妓啊,后半部分是鲁伯特自己加工想象出来的!
但顶着鲁伯特霸凌的架势,威廉最终没有解释,只是灰溜溜地捂着自己的耳朵,赶紧把人打发进了学校。
——
对牛顿来说,这又是一个不必听课的上午,他像往常一样拿出自习的书本,但全程无心学习,满脑子都是在演算纵火的最好时机。
老师宣布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学生们也纷纷拿出午餐,但可惜牛顿出门太急忘带便当,今天雪莱也不在,他恐怕得饿肚子了。
不过对牛顿而言,挨饿不是什么稀奇事,他打算刷几道几何大题来打发午休时间。
就在他翻开书的一瞬间,一位相貌柔弱的女孩子忽然跑到他的桌前,挡住了他刷题的光线。
牛顿皱皱眉,抬眼看向来人:“有什么事吗?”
他对这个女孩没什么印象,最多只知道她是同班同学,而且这女孩一脸的畏惧,手还拽着衣角卷啊卷的,嘴里也是支支吾吾一句话说不出来。
“牛、牛顿……”女孩的声音小得像蚊子,“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牛顿好一会才听清楚女孩在说什么,心想不就是传个话,至于这么扭捏吗?
“知道了。”牛顿淡淡地回了一句,将书关上,起身走出了教室。
由于心里想着事,牛顿并没有多在意女孩,他一边构思着下课后的复仇计划一边往老师办公室走。
“叩叩叩。”
“进。”
帕兰女士看见来的人是牛顿,严肃的脸色都难得有了笑容:“是牛顿呀,有什么事吗?”
牛顿关门的手顿了顿:“不是您找我有事吗?您还让一个女生给我传话”
“嗯?我没找你呀。”帕兰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什么传话?我做过这种事吗?”
牛顿呼吸一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撒手往回狂奔!
那个女孩传的是假消息,她为什么这么做?不,恐怕女孩只是一个传话筒!
是有人故意想把他从教室里支开!
牛顿一路飞跑,“砰”地一声推开教室的门!
但还是晚了一步。
教室里所有人都围在他的课桌前,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回头看到牛顿立马脸色大变,然后就是畏惧般地低下头离他远远的。
牛顿扒开人群走进去,这才发现他的座椅早已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