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承受了一次剧痛后,伤口被倒钩钩开锯齿状的裂痕,每呼吸一下都会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疼。
“啪!”
又是一鞭!
新鞭伤与旧鞭伤交叉成十字,交叉中心当即冒出密密的血珠,并顺着脊梁流下,最后从腰部滑落。
“啪!啪!啪!”
警卫的鞭打一次比一次重,尽管荀雅试图咬紧牙关,但难以承受的疼痛让他发出生理性的哭喊。
呜咽的哭声回荡在法庭里,荀雅的泪腺无法自控地泻出泪水,瞳孔微微上翻,因喘息而无法闭上的嘴唇不住颤抖,口水因干呕而喷出,弄得满下巴都是。
这才五鞭,但荀雅后背上已满是血渍,汗水与血一同混搅,与他的白皙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就像一块珍贵的白玉被人狠砸,碎得满地都是……
“啪!啪!啪!”
接下来的几鞭近乎于鞭尸,尽管是残酷至极的折磨,但荀雅双眼无神,除了发出喘息外,再也无力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第十鞭,鞭子正正抽在了荀雅的脊梁骨上,一击唤醒积淀的内伤!
“唔……唔呕!——”
荀雅彻底崩溃,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都在痛!
“别、别再继续了…我求求你们……!”
被告席上,牛顿无助地哭喊,他捂着脸恳求行刑人住手,语气痛苦仿若他才是受折磨的人:“如果一定要折磨一个人,我恳求你们冲我来吧……你们的目标不是我吗,为什么要让他受苦!”
与此同时,荀雅的头也缓缓垂了下去,仿若被抽走了灵魂的纸片,几乎都没了呼吸。
牛顿哭得更大声了,稚嫩的孩童哭声仿佛一首哀伤的幽乐,就算是冷漠的旁观者,看到这幅画面也会有些许动容。
似乎是听到了牛顿的呼喊,忽然,本来几近昏厥的荀雅动了动眼皮,艰难地抬起了头。
他看向牛顿,气若游丝地挤出一声呼唤:“牛……顿……”
“!”牛顿猛地惊了一下,“我在!你还好吗?!”
一想到荀雅是为了他才受此折磨,牛顿的心口就一抽一抽地痛:“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我现在就告诉大家真相,一切的后果我自己承担……”
“沉……默!”
忽然,荀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两个字,说完后立刻脱力,变回原先半死不活的模样,但嘴唇仍在倔强地做着口型。
牛顿努力辨认他的口型却没成功,只能将身子探出被告席,尽可能地伸长脖子靠近荀雅:“你想说什么?我听不见啊!”
荀雅又是一阵颤抖,声线干涩沙哑:“……保持……沉默……”
“他们还会……找你麻烦……”
“今天出去后……立刻……去收集……”
“对你有利的……”
“……证据。”
一语终了,荀雅彻底耗光所有力气,瞳孔微微向上翻起,彻底昏迷了过去。
“荀雅?荀雅?!”
牛顿惊恐地朝法官大喊:“他晕过去了!你们快救他啊!快点啊!”
然而,法官只是不急不慢地敲了一下木槌:“罪犯昏迷,鞭刑无法继续,先将其关入地牢,等意识恢复后,再实行完剩下的十鞭!”
警卫兵听令,这才放下手中的长鞭,将荀雅从麻绳上解放了下来,但根本不顾及其严重的伤势,只是粗暴地用手铐铐住他,扛到肩上拖走。
“等等!你们不能带走他!他得去医院!!”
牛顿不断用身躯冲撞着栏杆,但就算他将被告席的台子冲破,他的手铐依旧与地面相锁,让他无法跨出这个范围。
直到有人帮他解开了镣铐,牛顿疯也似的朝荀雅冲过去,却被警卫兵用警棍打倒在地!
“荀雅!荀雅!”
“他是我的,你们不能带走他!!”
牛顿疯狂地挣扎着,但他哪敌得过成年人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荀雅被带走。
闹剧落幕,所有人都收拾好东西,淡漠地离开法庭。
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离开,空荡的大法庭里,只剩牛顿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像一颗被践踏过的野草。
他捂着脸,颤抖着胸腔,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绝望的悲鸣。
他又一次成为了荀雅的祸害。
他洗脱了罪名、保住了保送名额,却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荀雅离去,什么也做不了。
“呜……呜呜呜!——”
牛顿号啕大哭,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软弱无能、清高自傲。
“我、我不在乎名声,我只想和你一起生活!”
牛顿放声痛哭,他吃力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道:“我、我已经下定决心……”
他死死盯着法庭紧闭的大门,眼里闪着憎恨的光芒:“没有你,我的生命就毫无意义!”
“你等等我,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