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厌。”江榆儿得找个机会请个教书先生来给冬雪上课,她这脑子太一根筋了。
还有梦蝶,想事情跳脱得很。
让梦蝶做的事情,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了。
江榆儿想到头疼,想到最后想沈策了,才一天没见,这么感觉过了十天半个月……放一放,以后有的是时间。
等走完剧情,崔言从他们的生活彻底出去,就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考虑和沈策之间的关系。
喜欢,爱,相互坦诚,美美满满,江榆儿希望如此。
天气热起来之后,天黑的速度慢下来很多。
江榆儿等着沈乐出门,没记错就是今天晚上,地点是郊外的一间庄子。
沈乐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出门肯定会带人在身边,那到时候出点什么意外把局面扰乱不会太难……
然而沈乐单独一个人,还披着披风戴着帽子,整个人鬼鬼祟祟出门,深怕别人看不出她不是去干正经事情。
江榆儿:……不是,这傻孩子不是早就听说崔言那些‘人人称赞’的事迹吗?她她她,是高估自己还是低估崔言。
“姑娘,还跟吗。”冬雪见江榆儿迟迟没有动作,便问道。
江榆儿沉默了一下,抬脚跟上,“当然要去。”
跟踪这种事情,江榆儿熟练得很,这门技术的指导老师还是崔言。想到以前给崔言抓包的场面,又好笑又渗人,还是不要回想了。
到了郊外,天已经黑下来,沈乐步伐匆匆,时不时回头看看,空旷的大路不见有人。
冷风岑岑,沈乐抓紧了身上的披风,还是快点去和崔言说清楚,以后别再见了。
庄子的门口点着一盏白色的灯笼,今夜月被云挡,这一抹白色在黑暗中尤为显眼。
庄子上方有几只乌鸦盘旋,发出难听的叫声。
沈乐有点害怕了,早知道就带点人一起了。
江榆儿躲在暗处,看着这阴森森的大门,佩服沈乐一个小姑娘竟然还敢进去。
牛啊。
沈乐哆哆嗦嗦推开门,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吱呀呀连绵不绝,似断非断,如同提着一口气般的开门声后,沈乐看见一个人在面前。
他身穿黑衣,脚踩黑靴,在黑夜中与之融为一体,乍一看像索命的黑无常。
“来了。”崔言微微启齿,他转身,非常确定沈乐会跟着他。
沈乐咽了一下口水,一边走一边问他:“你为何要污蔑我阿兄和嫂嫂,沈家待你不薄,如此做法到底是为什么?”
崔言呵呵笑了一声,“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有什么好问的。”
“你什么意思。”沈乐停下脚步,神情凝重,她越发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崔言一直都是这样吗。
分明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会腼腆的笑,说话也是小心翼翼,对阿兄父亲也是恭敬。
“你该不会从踏进沈家的大门就开始记恨我们沈家……我们没有任何对不起你才是。”
“阿乐,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吃过苦?你阿兄放纵刁奴欺我,对我冷眼相待,你父亲可怜我家道中落却又待我如生人。”崔言在想心里的怨,很多吗?不多。
是恨更多些,“你们为了自己的颜面虚伪至极,当初还不如把我送到边疆前线,至少我只是身上疼,心里不会有任何的不舒服。”
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四周。
沈乐气得浑身发抖,扇了崔言脸的手掌隐隐作痛,酥麻,滚烫。
她竟不知崔言是个不讲理,不长眼的白眼狼。
“既然这么不舒服为什么不说,而且腿在你身上,你自己不会走吗?虚伪的人到底是谁啊!”沈乐冲他怒道。
崔言摸了摸被打的脸,对沈乐笑起来,“那时我还太小,没想明白,想明白了又已经这么大了。”
“没办法,都是你们把我养成这样的。”
沈乐看着眼前泼皮无赖的崔言,气得眼泪掉下来,她不想哭的,在崔言面前哭真是丢死人了,她是来断情分的,不能哭。
“沈大小姐,你也是虚伪不是,总是跟着我对我好,不过是为了满足你那可笑的被需要的欲望。你在沈家也没什么注意你,对吧。”
“闭嘴!你这该死混蛋!”沈乐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崔言就是个疯子,他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观,只要不顺他心意他就会自圆其说将白的说成黑的,好的说成坏的。
这家伙骨子里就是自私的。
为了这个自私的家伙遗憾,真是这辈子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污点。
沈乐气得抬手又要打,这一次崔言抓住沈乐的手,冷下脸来,说话都降了不知道几个度,“沈大小姐,你还真是自以为是。”
说完,崔言狠狠甩手,将沈乐甩到地上。
沈乐没想过崔言会真的对自己动手,被甩的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阿乐,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吗。”崔言勾着嘴角笑起来,整个人站的笔直,微微垂眸蔑视般盯着地上狼狈的沈乐。
沈乐抬头对上崔言的毒蛇般的眼睛,不寒而栗。
“因为,她不会坐视不管。”
崔言抬眼,笑眯眯的,看着举着短刀的江榆儿。
江榆儿第一次拿刀指着人,还是心心念念想弄死的崔言,肾上腺素极速上升,兴奋地手不停发抖。
“好久不见。”崔言含笑道。
“傻逼。”江榆儿终于对着崔言说出这个词,非常爽!
“还是你好,不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