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洁印刷厂那边我们已经谈好合同了，对方给出的结果是等过完年复工一周后，差不多能收到第一批样书。”姚瑶把项目进度表和财务报表递过去给李贺林，“社长您看看，没什么问题我拿去找财务报销了。”

“嗯，做的不错。”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翻动着文件频频点头，又抿了一口热茶慈祥地看向陆余，“小陆啊。”

“社长您说。”陆余知道李贺林肯定是有事找他，遂恭恭敬敬报之以同款假笑。

“嗯，有了解到一些消息。”他不明所以，心里琢磨着李贺林打什么算盘，“是那里有什么需要我们宣传部做的吗？”

“那边听说我们出版社有这个项目，想跟你商量商量把线上发行改成线下签售这个事。”

陆余惊讶，向李贺林投过去疑惑的表情。

“考虑一下啊，这样既给你自己提高人气，再然后我们这个出版社，你看，也跟着打响几分好名声，会展中心也有人流量，”李贺林语重心长，说罢又喝了两口热茶，“三方共赢嘛！只要线下签售这个事能办成，我给你涨工资。”

“我考虑考虑。”

“行行，你们去忙吧。”李贺林清楚他的缓兵之计，但还是多说了两句，“好好想想啊。”

两个人礼貌地颔首，然后出去关上了李贺林办公室的门。

“人气好旺啊，雨露老师？”姚瑶挑眉，拍拍他肩膀打趣，“苟富贵勿相忘啊。”

“自然不会忘了‘是姚’——”话没说完就被姚瑶刻意的咳嗽打断，对方恶狠狠地抛来眼刀并低声啐了一句“小心眼”，陆余装作漫不经心地吹口哨。

电梯里。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姚瑶翻了个白眼准备回美编部办公区，等电梯显示屏落成“4”的空隙，她摸出手机点外卖，“陆余，周五就放年假了，我组局下班以后项目组团建请吃饭，就核心我们这些人，你来不来？”

“年假第一天谁不回去补觉？”陆余长舒一口气，云淡风轻地给姚瑶捅刀子，“姚策划真会挑时间。”

“行！”姚瑶咬牙切齿，“那周六晚上。”

“我看情况。”

姚瑶撇撇嘴，又点开一个聊天框敲键盘。

不一会对方回复一条语音。

姚瑶随手点了免提。

「啊？我去不太好吧？」

“这下来不来？”姚瑶得意地晃手机。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耳边，陆余眼中闪过诧异，脑海自动浮现女孩跨年前两天和他吃饭说同样的话的表情，回过神来就眯着眼睛盯旁边得逞的姚某人。

“祁乐乐？”陆余疑问的语气夹着一丝酸味，“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大哥，我是她元老级粉丝OK？”姚瑶不屑，“她从几千粉到现在10万粉出头，我一路看过来的，所以我们一见如故很正常啊。”

陆余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比刚才听的专注了些。

“而且上周六我跟乐乐意外面基，我觉得她挺可爱的。”

确实，她是很可爱。

等等。

“你和祁乐乐还见过面了？”

“当然咯。”电梯提示音打断对话，姚瑶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宣传部到了陆组长，您请吧。还有哈，周六记得来。”

“哦……”陆余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郁闷走出电梯，回工位趴着点开祁乐乐的聊天框，视线又不自觉瞥到旁边的两罐花茶，盯着出神。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晴朗天气里他们一起消食走回出版社的那天。

周六就能见到她。

虽然没有像上次说的一起写生就是了。

……

“我请吃饭呀，乐乐你哪里要什么理由嘛！”姚瑶觉得她未免太拘谨了，冲着听筒就这样劝她，“如果你担心不是同龄人没话题的话那就错了，我们项目组最核心的几个都二十来岁小年轻，跟你差不多大，核心里最大的那个是我，我都27都能和你聊天愉快他们肯定没问题的！”

“居然有27吗！”祁乐乐没注意听，就听到姚瑶说自己的年龄，“我还以为你才24，25的样子，就……”

就和陆余差不多大。

想到这祁乐乐已经觉得脸上温度要烧起来，坐在沙发上把半张脸埋在臂湾里。

我怎么会怎么突然就想到他！这对吗！

“喂？乐乐？还在吗？”

“啊，我在！”

“唉，主要是我跟你说，我想的是两个主创都来这样好一些嘛，”姚瑶嘀咕给她听，“就大家交流一下啊，而且陆余他也参加，你就给我个面子呗，嗯？”

祁乐乐纠结，最后还是绕着发尾咬唇，含糊着答应。

姚瑶美美挂了电话，转手就在群里给全体成员发信息询问有什么好的提议。

无人应答。

姚瑶心平气和又补了一句她请客。

一呼百应。

姚瑶无声痛斥了一遍这群势利眼。

孙诚：咱去西餐厅吃呗领导

艾茜：哈哈哈哈诚哥好敢选

艾茜：诚哥你就这样宰瑶瑶姐哈哈哈

是姚不是桃：？

是姚不是桃：群里有滴滴代打吗？

陆余：有的，近距离代打，200一次。

孙诚：你看吧，更黑心的来了

姚瑶当即决定吃晚饭的时候上楼一趟去捶人。

孙明宇：泗水河路边上有家大饭店，包好吃包实惠的老大，信我

许昭昭：这个好呀，还可以现场点菜

孙明宇：就是啊，老大看看我

是姚不是桃：那就这个，孙明宇回头帮我定个包厢，大家周六晚上都来哈。

一水的回复“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