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春日来临,千树万树的梨花砌起了白玉墙,樱花已逝,三生三世的桃花如彩云一般再次在村庄的气层中绽放。
花木移植工程的完成,除了犬夜叉的亲力亲为之外,还有赖于杀生丸派来的人手和宫殿中的种种奇珍异卉。
迎接完村民、地仙、妖界一系列客人的祝福和收下各色礼物,过完忙碌的早晨后,夜晚终于如期来临了。
尽管是第一天,但桔梗还是没有施上脂粉,扮上红妆,因为这一切无不是画蛇添足。柔润如水的长发,灵动的睫毛,清澈的眼眸,月光流淌过的脸庞和樱唇,已然使百花失色,星辰黯然,新月谢客。
她终于可以褪下巫女服,身换白色蝴蝶袍,迎接平凡人生的第一刻了。
尽管犬夜叉身上的火鼠裘很吉祥应景,但二人仔细商议后,还是认为这一刻还是应该减少以往战斗的痕迹,希望犬夜叉稍改装束,犬夜叉也满口答应了。
很快,下给杀生丸那边的订单就到了,天空中飘下一领淡蓝色和服。
“那家伙真是家大业大。”犬夜叉嘟囔着。
桔梗仔细摩挲了一下他的身板,说道:“我也有我们的幸福,不是吗?”
“桔梗,我起誓,无论哪一世,我都要让你这般幸福一辈子。”犬夜叉将双手贴在桔梗的胸脯上郑重的说。
桔梗脸微微一红,撩开犬夜叉的长袍,看见了那一道道触目的伤痕。尽管每次受伤后他都能很快愈合,但仔细数来仍是令人不忍。一条线很有可能就是一道刀伤,如果是一个可见的疤,那基本上就是穿胸入腹的伤口了。
桔梗将头深深埋在犬夜叉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但眼里已经湿润了。
犬夜叉坐在一旁,将桔梗搂的更紧了些,二人如瀑的黑发紧紧缠绕在一起。昔日的衣裳就如以往战斗的重担,这一刻终于可以彻底卸下了。早春尚有些寒冷,炉火与大被还是有所不足,便将衣裳先盖在彼此背上。
犬夜叉从后搂住桔梗的天鹅颈,但很快开始迟疑不决了,他感觉脸红到了天边,转身想侧过头去。
桔梗扑朔着睫毛,一刻不停的盯着他。
犬夜叉轻轻俯下身来,樱唇上的深情一吻,已经说明了一切。
犬夜叉感觉自己此时就像卧在一片兰草从中,四周都发着馥郁的芬芳香气,柔软而香甜,他情不自禁地开始用五官和四肢去感觉这一切,把全身深埋进去,想把它永远保存在梦境和记忆之中。
桔梗闭上眼,感觉着那一道道穿过身体的暖流,她紧紧抱住这个少年,只希望永生永世不分离。他虽然还是那么的青涩,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火热的感情。
犬夜叉腾出手来,又在桔梗肩膀上按了一番,半梦半醒地问着:
“舒服吗?”
“舒服……”桔梗呢喃道。
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替代的夜晚,意味着两个相互温暖着的人终于开始了平凡幸福的人生,这一晚将成为这一切的起点。
……
桔梗自然状况下从来没有醒的这么晚,她半梦半醒中一直感觉太阳的温暖和犬夜叉的气息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全身上上还不免布满了汗水的痕迹,心跳和呼吸也尚未完全冷却下来。透过窗去,犬夜叉已经重新换上了火鼠裘在金光里燃烧着,在一条长凳上解剖处理各种闲杂食物。
“这家伙真是个体力怪物……”桔梗忍不住嘟囔起来。
犬夜叉可谓是一个出色的采购员加做饭打下手的男人,但是烹饪技术则是糟糕的,在他看来,一切食材只有炖汤一种做法。
他不得不求助桔梗,或者说,自己的妻子,但却发现她仍然躺在床上。
“桔梗……你,还没睡醒……难道是我昨晚过分了吗?”他关切地俯下身来,挠了挠头。
“这确实……有你的贡献……现在我身上海事感觉很酸胀,你能帮忙按一遍吗?也许我就能站起来了。”桔梗半笑起来,脸若海棠。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犬夜叉低垂着头开始摸着穴位敲打起来。
“你真怪起自己来了?”桔梗道。
“嗯……”犬夜叉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
桔梗调皮地戳了戳他的额头:“你真是老实到家了……玩笑嘛……”
犬夜叉笑了起来,不过按一下确实是有必要的。
等到桔梗梳洗而出,早过日头。令犬夜叉无语的是,妻子好像也拿这些山珍海味毫无办法。他回头想了一想,马上想通了,只得仰天长叹。桔梗的长处是行医治病,接触的是药材而不是食材啊!
最终辛辛苦苦用宝贵的铁碎牙拨弄下来的山珍海味最后还是变成了一碗说不尽道不明味道的汤。
日日到野外采集吃荤菜和汤锅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很快,村里就有了新的行当,一家药铺和一个种田兼贩卖山货的男人;而西国宫殿里也有了一项长盛不衰的谈资(尽管这一切都被杀生丸命令禁止,但显然对母亲凌月仙姬不适用):一个在这里呆了几个月学厨的仙女姐姐。
……
“爸爸!”桔梗牵着女儿星梦的小手赶来。她继承的最好的是父母乌黑的长发和清澈的眼眸。
犬夜叉在山崖上伐木造新房,并提出开辟新的田地。
“犬夜叉啊,我们刚刚安定下来,你怎么突然就想搬家了?还是贫瘠的山崖荒地。”桔梗疑惑不解。
“你来过这里吧。”犬夜叉说。
“这不就是我以前每天眺望你的地方吗?”
“那想必你应该发现这一块桔梗花的花色是白色的。原先那块田,我抬头时看到的桔梗花是蓝紫色的,令我总是不安。所以我觉得换个地方比较好。”
“犬夜叉,你不是坚信这一生……别想多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你……”
“煮好饭,开好药,帮我捶捶背,就够了”犬夜叉笑着说道。
“现在轮到我给你按摩了……”
一家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
其实二人也不太在意春耕秋收,他们不是什么很需烟火之食的人,主要是为了充实人生,大部分时间仍是放在布施食物、药物,济世救人,游历天下之上。至于巫女的职责,桔梗传给了下一代的瞳子。
秋风萧瑟,残阳如血。
桔梗和犬夜叉依偎着坐在山坡上,眺望着远方涓涓的流水。随着太阳落山,二人视线渐渐移向地平线。
“犬夜叉,看!”桔梗指了指崖边。
犬夜叉望了过去。
在夕阳的映照下,白色的桔梗花渐渐染上了红色,在风中招展。
“我们生生世世的每一个轮回,都会永恒的爱着对方,永远会到对方身边……”犬夜叉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