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六,宜婚庆。
“夏荷。”
“公子今日怎么醒的如此早。”
“今日府中很是热闹。”
夏荷脸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小嘴一扁,眼泪扑簇簇往下掉。
公子这么好的人,安王爷竟要娶他人为妻,混蛋!坏蛋!!!
“你哭什么?”
温脉哭笑不得,怎么看着夏荷才像是那个被负心者背叛的人啊,呸呸呸,夏荷才不会遇见渣男呢。
“我替公子不值得。”
温脉浅笑一声,抬手轻轻抹去夏荷的泪痕“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总是哭。”
手中被塞了几张银票和自己的奴籍,夏荷瞳孔放大,语气慌张“公子,不要奴婢了吗?” “没有,只是我要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夏荷年纪还小,听不出公子话中之意,但她隐约感觉这或许是她与温脉最后一次对话。
“公子……”
她不懂怎样与人道别,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想祝温脉平安顺遂,希望人生再无坎坷,可是那些太缥缈了,她说不出,也做不到。
“公子,愿一切随心,生死不悔。”
生死不悔……
温脉支开夏荷,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形似钥匙的铁片,虽然造型十分简陋,但能在谢蔚高强度监视下做到这种程度,已然相当成功了。
整个安王府都充盈着喜气,大梁上扎着红色绸缎,府中下人为主子的婚宴而忙碌。宾客满座,其乐融融。
谢蔚一袭绛红色婚袍,手握红色扎花礼带,另一边是着钗细礼衣的阮梓秣。
她今日施了红妆,五官更显明媚。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两人脸上却都无喜悦之色,更像是奉命行事。
春生匆匆跑来在谢蔚耳边耳语几句,众人就看见全程板着脸的安王爷,唇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眼睛也亮起来直勾勾盯着礼堂门外。
红色衣摆映入眼帘,安王妃的神情也有了变化,下意识朝那人走了两步。
“我来抢婚。”
大堂内响起一片吸气声,这安王的亲也有人敢抢啊,关键是竟然没有侍卫拦着他。就当众人以为这人命不久矣时,高台上的安王轻笑一声“允。”
侍卫将一步三回头的丞相嫡女带出场外,温脉在谢蔚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接过礼带,在荒谬绝伦的婚礼上成为安王妃。
“礼成。”
在场的宾客无一人敢有疑言,当今圣上命悬一线,谁人不知那传位诏书上写的是安王名讳。朝堂上的政权也被其紧握手中,别说娶个男妻了,就算安王现在要反,他们也得跟着叫好。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在那一瞬间温脉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有刺客!!”
满脸血污的侍卫惊慌跑来,话还未说完,就被利剑刺穿胸膛。剑的主人踩上那人尸体,笑着朝堂内众人问好。
“不用害怕,各位大人都是我朝忠臣,本王定会护你们周全。今日本王前来只是为了取谢盈熹这个逆贼的性命。”
“皇兄何出此言?”
“你敢说父皇的病与你无关?”
“我知父皇病重,皇兄心急如焚,可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
谢轩自知论口才他比不过谢蔚,索性不再多言“本王恐你的血污了各位大人的眼睛,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本王请你?”
谢蔚颔首“各位大人自便即可,待本王处理完家事,再来同大人们畅饮。”
衣袖被拉住,是他的发妻,薄唇轻启“我同你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