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年三月起,中原便开始频繁落雨,若说最严重的,当属桨厘县。桨厘县处烟州以南,地势低洼,百姓傍山湖而依。
思绪久久不归,双瞳变得空洞,许是忆起来某些不愿揭开的往事。
将军府被熊熊烈火烧的黑烟拔地而起,无数的百姓围观,议论纷纷“怎的不将叛国贼活活烧死!”
“胡说八道,我父亲不是叛国贼,我们没有!”八岁的季临脸上还留着不少稚气,就是这样的孩童,跪在季将军府门前,空洞,迷茫的双眼映衬着面前的烈火,耳边传来无尽的谩骂声。
“怪不得次次凯旋而归呢?原来是通敌,归来脸上好有光彩呢。”
“枉读圣贤书,真是给武将丢脸!”
“通敌叛国,该死!灭你满门已经是圣上仁慈,叛国贼就因受万人唾骂!”
“季寻,何以称得起一声将军,啊呸!叛国贼!”
“不要再说了!够了!我父亲没有叛国!”季临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快步跑起来将刚才的人狠狠推开,“你们这些愚民!我季家世代武将,拥中原数十年,你们都瞎了眼吗?奸人三两句,你们就……”
还没等季临的话说完,便被刚才之人一脚踹倒在地,“你个杂碎,叛国贼的孩子,许是个小叛国贼,你怎么不死!”
“你怎么不死?”
“你就应该被活活烧死,叛国贼!”
“你们季家都该死!”
“叛国贼!该死!”
一时间,季临周围已围满了百姓,所有人都在指着他,咒骂他,无数张充满厌恶面孔面对着他……
“不是的……不是的……”蜷缩在人群中,将头紧紧埋在膝盖下,泪水划过双颊,他只能任由他们谩骂,指责……
“抚岸?抚岸?”迟涯一声又一声的呼唤着抚岸,只见他依旧双眼空洞的瘫坐在地,魂魄像是早已弃身体而逃。
啪!
啪!啪!啪!
霎时,宽大的巴掌落在抚岸脸上,一掌两掌三掌四掌,刚准备第五掌,手腕被握住扣留在半空中,抚岸怒火攻心,骂他,“作甚,你有病?”
“这不是看你被勾了魂,怕你回不来了吗。”迟涯僵笑两声,“这不是关心你吗?”
抚岸:“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