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千手桐叶过来送饭时火影顾问习惯性地问了下某人在家里都做了什么。
千手桐叶小心谨慎地回答，“澄先生最近经常和犬冢一族的骶大人一同出门，也时常有各族子弟和忍校师生来找澈先生，往往他们在房间内交谈，属下不曾探听到他们谈话的时候内容。”
千手扉间猜测那人可能是交了些朋友，又对忍校产生了兴趣——也许隔几天某人实地考察结束了自己还能收到一份“事关忍校建设的建议书”。这不会是坏事。
虽然有心让明澈放松，但是他的脑子真的很好用，尤其是在周边对内政一窍不通的忍者的对比之下。
木叶之大却找不出一个能够跟得上自己思路的人，对此千手扉间也很绝望。
“澄先生，这样可以了吗？”
千手明澈新申请的实验室里，一个拥有白眼的小姑娘捧着一个玻璃烧杯过来给千手明澈看，千手明澈兼顾着其他实验器材便示意犬冢骶去看一眼，小姑娘肉眼可见地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咳咳。”被无视掉的另一位大人犬冢骶干咳几声，接过小姑娘手里的烧杯，“晚意，给我吧。”
“诺。”日向晚意并不情愿。
区别对待简直不要太明显。
她眼巴巴地看着兀自忙碌的某人，让犬冢骶不由干咳几声提醒一下这犯花痴的小姑娘。在这里发呆一定会被数落哭的吧！
宇智波亚树子对千手明澈的杀伤力一如既往地大，回来之后，千手明澈足足奄哒了好几天才缓过气来。
不再过多插足警备部的改革，闲不住的千手明澈从其他方向开始整事，找犬冢骶合伙研究香水和“怂恿”忍校师生暂时开一门社会实践课就是其中之二。
犬冢一族嗅觉灵敏，调香自然不是事儿，事半功倍；而忍校的小朋友们就一边跟着某人学习药理一边帮忙干些杂活儿……
嗯，处理花卉药草，清洗蒸馏用具，打扫卫生——勉强也算是社会实践。
千手明澈打算从忍校中挑选几个合适的苗子，让他们从小专攻高精尖的医疗忍术。
这是和忍校老师提前讲好的，忍校老师们也会明明白白告诉学生们。
忍校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地安排到这个新的实验室里做“社会实践”。
千手明澈先给他们布置一点小测试，能完成小测试的就做下一项测试，不能完成的就干杂活吧。
他要求很高，这样下来折腾了两三个星期勉强凑了十个好苗子。
他就一边做实验一边带这几个学生。
这边的事之所以没传到火影顾问千手扉间那里是因为千手明澈去医院的时候顺便把申请书直接交给了千手柱间这个火影批复。
有火影文书在手千手明澈的活动非常顺利，木叶忍校非常配合，再之后，千手明澈开始忙碌起来……
他忘记知会火影大楼那边一声了。
他找出来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平民。
忍校作为忍族和平民忍者利益纠纷的主战场，忍族出身的学生不多，天赋出众的忍族出身的学生更不多，这些大半都是族里挑出来应付千手扉间的，家族真正的天才和精英当然是他们家族自己培养。
当然，知道千手明澈开医疗忍者培训班的忍族不是没有想塞人的，千手明澈拿着火影文书当令箭气势汹汹把人都喷走了。
日向晚意是千手明澈从忍校挑出来的好苗子之一，当然，除了看中了日向晚意天赋不错，关于这日向的分家小姑娘他也有另一层打算。
嗯，目的直指“一大隐患”。
笼中鸟。
虽然……这小姑娘的性格，嗯……令人火大的“天真”，还有恋爱脑……现在的小年轻是不是太早熟了？
千手明澈非常疑惑，他寻思着自己也不是很老啊，怎么就和年轻人有了代沟了呢！
有时候他是真没办法理解。
日向晚意摆明了热切的态度，这里指锲而不舍追求某人，小姑娘一头热的行为使千手明澈深受苦恼。师生恋，哒咩哟！
“你们在干什么？”
千手明澈忙活完手头的事情才看向他们，脑袋上开始冒出几个大问号。他先在无菌操作台上放下培养皿，转过身来问。
三个孩子齐排排地蹲在他背后。
日向晚意抢先大声喊，“报告！我们在观摩澄先生你做实验！”
千手明澈眯了下眼睛，选择其中的老实人询问。他语气淡淡，“珂，你们在干什么？”
油女珂老老实实地回答，主语是“我”，而不是“我们”。
“我在观察实验过程。”
除了日向晚意，千手明澈这里还有两个忍族出身的孩子，没走后门，都是和其他人一样被千手明澈从忍校里捞出来的，一个奈良家的奈良鹿泉，一个油女家的油女珂。
要不怎么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奈良一族始终和火影一系保持着高度同步，千手扉间开办忍校，就他们猪鹿蝶三家和低调的油女一族把自家小孩几乎放进了忍校里。
虽然被千手明澈看中的只有一个奈良鹿泉和油女珂……
起初聪明的奈良小孩还不愿意来，他是被他大伯奈良鹿京拎来实验室的。千手明澈也不计较这叔侄俩是怎么达成一致的，人他是收下了，也会好好教。
这小子很聪明，但是没用在正道上。
小孩太天真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耍滑头是没有用的。弱肉强食的忍界里力量才是根本，他的智慧只能姑且算作力量的锦上添花——难道你还能站着和敌人讲道理吗？
嗯，奈良小朋友缺一场现实的毒打。
见他们不愿意说，千手明澈也不想费心思去想，小孩子嘛，有自己的小秘密再正常不过，大人也不能什么都管。
好吧，他知道始末。
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小孩们已经达成了一致，还把打碎的容器之类的“罪证”都处理干净了。日向晚意和奈良鹿泉这么令他头疼，啧，难道相性不好？他以前带小孩也没这么多事啊。
“让你们配置的营养液呢？”
笼罩在灰色袍子里的油女珂默默转身取来了自己的成果，一大只装满三分之二的玻璃瓶，液体颜色微青，澄澈透明。奈良鹿泉和日向晚意磨磨蹭蹭，最后拿来了两只绿油油的瓶子。
“……”千手明澈陷入了沉默。
日向晚意完不成勉强情还有可原，小姑娘心浮气躁，不压着就不会动作，但是奈良鹿泉怎么回事？
“你们的先放在一边，一会儿我分析一下成分。”他揉了揉眉心，顿了顿，说道。“珂，你的先拿过来。然后，珂留下来，日向晚意和奈良鹿泉你们俩个出去面壁思过，两小时。”
两小时之后，今天差不多就要散了。
“凭什么我要出去！我想和澄先生一起做实验！”小姑娘胆子很大。她骄傲地仰着头，宛如一只胜利的孔雀，眼高于天。
感觉有点糟心。
这小姑娘是天赋不错，但是着实有些烦人。千手明澈皱着眉头。
“没有下次，我说，出去。”
千手明澈眯着眼睛，冷下声来。
“澄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投机取巧使用日向同学提取的药液。”日向晚意还要说什么，奈良鹿泉直截了当地站了出来，“澄先生，我们立刻出去。”
这种事只要分析过药液成分就很明了，奈良鹿泉坦白也只是节省了取证环节。相反，奈良鹿泉站出来反而帮助了惹人恼火的日向晚意。
如果千手明澈现在把他们俩个退回忍校，奈良鹿泉还好，日向晚意这个分家小姑娘之后可不会好受。
千手明澈挑眉，出言讽刺。
“你倒是个好人，鹿泉。”
奈良鹿泉深知理亏，他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只是觉得写检讨有些麻烦。
千手明澈看得清楚日向家的露出了直白的怨愤之色，直白得有些蠢笨过头了——她拎不清自己的地位吗？还是说这傻孩子的家人就没告诉她宗家分家之别？
要不是……小孩额头上已经有笼中鸟了！
能捞就继续捞吧，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也不是他的处事风格。
千手明澈心塞，小孩真挺有天赋的，虽然……这性格看看还能不能矫正一下，实在不行就算了。
人也不是恶人，就是笨了点。
他也不想苛责俩个九岁出头的孩子，现在的九岁已经和他那边的九岁完全没法比了，这事儿要放在他那边……啧。
“出去吧。”片刻之后，他随意地摆摆手，“都写一万字检讨，家长签名，明天来实验室的时候交给我。”
“是，先生。”奈良鹿泉立刻答应下来。他按着日向晚意，使得直觉趋利避害的小姑娘不再使劲折腾那一身反骨了。
千手明澈没再说话了，“……”
身后安静下来，他们出去了。
千手明澈微侧身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实验室只余下他、油女家的小孩以及臃肿的实验器械们——平民出身的忍校孩子一开始连查克拉属性都不知道，希冀他们已能够熟稔地掌握查克拉属性变化着实不现实。
千手明澈抽不开身，所以犬冢骶早先便带着不能帮忙的孩子们出去练习掌控查克拉了。
一会儿可以去看看那些孩子表现如何，他心道，总不会比日向晚意更加麻烦。
“澄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全身笼罩在灰色袍子里的小油女冷静地问，不见得因为被单独留下来而有多高兴。
三个孩子里，油女珂的心性是千手明澈最喜欢的。小孩也比其他孩子更加安静。
千手明澈想一想，又去翻抽屉。他取出其中一摞笔记递给油女珂，“去看书吧，你现在帮不了我什么。”
油女珂没有异议，“谢谢先生。”
千手明澈给自己要做的实验列个表，现在他忙活的就是次要序列中的一个——培育具有耐寒耐旱高产稳产生长迅速等等诸多优点的花卉品种若干。
他打算让花卉相关产品，比方说高奢香水，成为叩响人傻钱多的贵族们钥匙。
有犬冢家的鼻子和千手明澈的经验在前调配令人眼前一亮的香水不算太难，难的是基础原料供应。
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鲜有大规模种植花卉的地方，还有就是他谋划着给木叶构建一张独立的经济网络，花卉产品只是一个开始……现在他有点丧气，人果然不能这也要那也要。
显然，世界上不存在他设想中那样完美无缺的花朵，人为培育也不行。
用神奇的查克拉刺激培养皿中正处于分裂期的植物细胞加速增生进程，人为提高变异频率，千手明澈思量着什么时候需要多少查克。
他转念一想，要是查克拉量有个计量单位就好了，那么他做记录会轻松许多。
贵族不允许忍者拥有土地，从事生产，即使研究高产粮种也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指不定还会让木叶成为众目睽睽的靶子。
国家以资金和物资供应的形式与忍村产生联系，使忍村成为在国家内部地位特殊的暴力和战争单位。
这种联系实际上相对薄弱，因为忍村和国家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利益集团，必然会发生冲突；假设二者发生冲突，大名那边断掉对忍村的经济支持，那么忍村会非常被动。
这恰恰是他不能够容忍的，千手明澈最为厌恶被自己纳入领地的所有物遭人觊觎。
木叶的经济独立他势在必行。
只是……现在不宜声张……
额，想这么多也没用，他还是先想办法把优质原材料培育出来吧。
他回过神来，嗯，培养皿里有一大团细细密密的植物组织细胞，但是这些细胞的体积远远小于植物母体的原细胞。
细胞分裂过度了，他懊恼地一拍脑袋。
就走神了一下……就不该走神的。
拿火遁把这份失败品彻底销毁，千手明澈喃喃自语，“做实验果然要专心。”
千手明澈取来一瓶叫小孩们配出来的营养液后重新开始育种实验。
植株生长需要的阳光可以用灯光代替，神奇的查克拉却并不能够完全取代时间的作用——或许可以故作高深莫测地说一句，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这处实验室在木叶外围，附近有一条南贺川的支流。流水潺潺，绿树成荫，阳光几乎无法找到林间的叶隙洒落地表，潮湿处的苔藓是合格的空气检测员，山林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清新的风。
犬冢骶在小河边坐着悠闲地钓鱼。
千手明澈一出实验室的大门就看到怡然自得的某人，犬冢骶的忍犬摇着尾巴在灌木里乱窜，然后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孩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有一就有二，违背重力法则在树干上直立行走的小孩接二连三掉下来。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