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苏汀白眼瞅着眼前的女子和他哥哥年龄相仿,于她而言自己就像她的小辈一样。
苏汀白虽然嘴上顽劣,偶尔轻佻,大部分时间还是偏话少的。
苏轻衍今年二十四,是家中唯一的长子。而他在寒冬时节出生,今年刚过十九,姜予则在穿越前在宿舍中度过了自己二十二岁的生日。
苏汀白比哥哥苏轻衍小五岁,心思缜密却与其不相上下。
“苏汀白,”他懒懒伸手道,“你看,老师都觉得没关系。哥,你怎么这么小气。”姜予与他握了下手,他又转身往沙发上懒散地躺着。
从苏汀白那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她纤细的脖颈素白晶莹,眉眼清冷,乍一看只觉得是面容清秀,不过是长得稍顺眼了些,衣着朴素,越看却越觉得吸引人,却说不上哪里好看。
苏轻衍坐在姜予旁边,只闻的见她发间丝丝桂花的甜香,幽幽的,她大多时候不笑,给人一种距离感。
“我有件事倒是忘了提,可能要对不住二位苏先生了。我琴艺并算不上精,会的曲子不算多,教的恐怕只是钢琴的一点皮毛罢了。”姜予看着二人说道。她嗓音很清,像是春天融化了的雪水,透着些微冷。
苏轻衍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只是转瞬即逝,摇了摇头,答道:“无妨,姜小姐不必客气,肯教便好。”
他是个心思细密且多疑的人,仔细想想不禁对她为何会弹钢琴这回事有些困惑,不熟便不经常弹,那她开裁缝铺以前是钢琴教师的可能性很小。
幼时学的?这个更不太可能,难道她是显赫人家的私生女?这是不是太戏剧了些。
苏汀白并不在乎姜予能教到什么地步,会一两首曲子就够了。毕竟他也是为了他学校的校庆准备的,上台弹一首做个样子就是了。他比苏轻衍更敏锐些,便直接开口问了:“姜小姐什么时候学的琴?不需要技艺多超群。会一首便好。”
姜予也不是什么傻子,自己的身份能会钢琴确实略有些怪。她随口胡诌编了句:“儿时和母亲住的胡同里有逃难来的俄国女子,母亲给她送粥和面点,她信基督教,偶尔带我去一个英国人修的教堂做礼拜,便用教堂的钢琴教我弹,一来二去也会弹了点。”
二人闻言便没再说什么,也没察觉到不妥的地方,便就此作罢。
闲时无聊便坐在一起聊天,姜予接过苏轻衍递来的一杯水果茶,蜂蜜与茉莉混合着青提的清香扑鼻,她小口抿着,睫毛上挂着蒸汽氤氲的水珠。她听着二人从学校的日常琐事聊到当下的政治情形,他们聊,她随着附和。
当挂钟响了两声三人恍然间才注意时,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半了。
姜予知道今天算是和学生见了面,也做了客,便缓缓起身鞠躬作别。“今日多有叨扰,苏先生,苏二先生还请见谅。”
苏汀白神色有些诧异,“我哥没说,我要请的是住家的家教钢琴老师吗?”他不想让姜予误会,便道:“姜小姐也不必多想,只是校庆一周后就要开始了,一周学会钢琴是有些强人所难,本打算强训练一周的。”
这话确实是真的,辛苦苏轻衍小年夜还要顶着雪为他出门寻老师的同时,他也让家仆去简单收拾出了一间客房。不知入住的人是男是女,便也没准备什么多余的衣服和用品,想着差了什么出门去佰乐商场里再买便是了。
姜予眉头微蹙,一周要速成钢琴还要熟练的弹出来一首曲子?在校庆?教不好他出了岔子岂不是让苏家丢脸,她也要担错。时间确实紧迫,饶是苏轻衍再怎么提苏汀白天资聪颖,旁人若是说有人能一周速成一首曲子她也是不大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