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秦钟。
秦钟和陆森屿的父亲是老战友,也是兄弟。
他之所以重用陆森屿,除了陆森屿自身条件过硬,满足他的条件外,更是因为——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秦钟漫应一声,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冲墓碑鞠了一躬。
他沉吟一声,放下手里的拐杖,蹲在墓碑前,拿了一把纸钱,扔进了火盆里。
“堂堂一条汉子,躲过了枪林弹雨,躲过了飞机地雷,却没能躲过车祸——
真是讽刺。”秦钟一边扔着纸钱,一边自言自语。
过了一会儿,秦钟抬起头来,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喃喃自语道:
“老陆啊,森屿他现在出息了。有我看着他,你不用担心。”
“秦叔,”陆森屿凝视着秦钟的后背,“你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秦钟在战争中受了伤,腿脚一直不方便,还患有严重的风湿。
陆家的祖坟地处偏僻,地方又湿热不堪,别说是秦钟了,就是陆森屿,也不是每年都回来。
这些年,每到忌日的时候,陆森屿总是和秦钟随便找个地方祭奠,以表心意。
可今年,秦钟却主动提出,要和陆森屿来这里走一遭。
陆森屿明白,秦钟这么做,显然是有重要的话要交代。
他和秦钟的身份特殊,不管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双眼睛和耳朵跟着。
只有到这种荒凉的地方来,才能彻底避开那些耳目。
秦钟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在陆森屿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沉吟一声,缓缓地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草鞋’要换人了。”
陆森屿听了,顿时一惊:“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
秦钟压低声音:“别说是你,这件事,就连草鞋本人也不知道。
那个人对草鞋有戒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草鞋跟了他那么久,他一直狠不下心。
况且,她本来也没什么能力,担不起大责任,现在又怀孕了,那个人就干脆趁这个机会换了她。”
陆森屿的神色一黯:“那她岂不是……”
秦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打算怎么处理她,但她毕竟怀了他的孩子。
可他既然换了她,就说明要对付她了。总之,这件事你就假装不知道,毕竟,那个草鞋和你也不熟。”
秦钟说着,又长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新上任的那个草鞋,倒是你的熟人……”
陆森屿眼神一凝,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钟似是见陆森屿的脸色不好看,叹了口气,岔开话题:“那个小仲怎么样了?听说她开公司了,想必应该是很不顺利。”
陆森屿垂下目光,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秦钟看着陆森屿的脸色,识趣地把话题岔开:“你有什么打算?”
陆森屿皱着眉头望着地面,似乎陷入了天人交战。
过了好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愿意看彩明那么辛苦。可是……”
陆森屿说着,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紧握成了拳。
他转头望着秦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秦叔,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谁料,秦钟听了陆森屿的话,突然笑了一声:“忙我自然会帮,但我劝你,别小看小仲这个姑娘。
拍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不简单,有野心,有冲劲,还有头脑。
和经纪公司解约,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坏事,对她来说,没准是机遇。”
秦钟的话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娱乐圈这天,没准很快就要变了。”
班底凑齐后,仲彩明就开始和众人讨论拍戏的问题。
编剧纪惠兰建议拍短剧,因为成本低,拍摄快,对灯光和道具要求也低。
但是,如果想尽快在业界打出名气、扩大影响力的话,显然还是电影更有成效。
但相对的,成本高,风险也大。
考虑到导演史大强是拍电影出身,仲彩明自己也有丰富的拍电影经验。
仲彩明咬了咬牙,决定拍电影。
消息通知下去后,财务那边一片愁云惨雾。
“姐,”财务主管小晴来找仲彩明的时候,那表情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您那边有几个投资人啊,咱们现在的资金,怕是连半个月的场地都租不下来。”
仲彩明笑了笑,说道:“我全资。”
她把别墅抵押之后,只把其中的一部分用来开公司、买设备,剩下的则全部投入了期货市场。
上辈子仲彩明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研究过投资。
可她对这一行不了解,也没有经验,到最后也没研究明白。
但她意外记下了现下的市场行情,以及该怎么去操作能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