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气得手发抖,直指背着吉他的夏桉。
“逆子,逆子!”
夏桉冷哼一声,平日总是笑嘻嘻的正太脸上此时交织着愤怒、怨恨、不甘。
“不想乖乖受你摆弄,这就算逆子了?”他嗤笑一声,“也对,毕竟你身边都是一群听话的狗,在你眼里,我就该和他们一样,等你发号施令,等你施舍——”
“住口!”夏父被气得不轻,自己辛辛苦苦干下来的基业,就指望着这个独生子继承,他妈去世得早,自己这么些年一直没有续弦,就是为了让这个儿子别多心,谁成想,他不仅不成器,还整天想着进公司,搞音乐。
没出息!太没出息!
之前看他乖乖去了学校上学,还以为他是放弃了音乐,结果今天回来得早,就看到他在乐器房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忙什么,过去一看才知道,他对着个乐谱涂涂改改,一看就是还没放下那些多余的心思。
他教育了夏桉两句,那孩子居然还跳起来说起他的不是——什么不顾家就知道工作、母亲得了抑郁症都不回来看看……简直,简直一派胡言!
“好,我让你写,我让你写——”夏父咬牙突然发难,夺过一旁写了大半的乐谱,咔擦几下撕碎,劈头盖脸朝夏桉脸上砸去。“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再让我看见你写这些,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滚!”
夏桉却好像没听见父亲的怒吼,眼睛死死盯着地上被撕成碎片的谱子。
这是他准备了好久,要送给那个人的。
被撕碎了。
他的眼睛充血,拳头紧攥,几乎忍不住就要跳起来往那个人的脸上打过去。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自嘲地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牧梓就是这个时候到夏家的,她刚停好车,准备跟着夏家管家的指引过去,就看见夏桉面色铁青从门内冲了出来,瞥见牧梓也一句话不说,脚步飞快地走了,连车也没开。
“出什么事了吗?”牧梓眉头微蹙,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夏家管家知道牧梓和自家关系不错,所以倒没太在意,低声透露,“夏总和桉少爷刚刚又吵了一架。”
语气平淡,似乎这种事情在夏家已是平常。
牧梓似乎知道什么隐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屋内,还没走到会客室就看到三楼客厅一片狼藉,几个佣人在收拾着残局,一旁夏父正弓着背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言不吭地抽着烟,很是惆怅的样子。
“夏叔叔,我来送文件。”牧梓顺势坐在旁边,视线从客厅附近的另一个开着门的房间扫过——那好像是间乐器室。
夏父接过文件,立刻切换成工作模式,对着文件上没有明确说明的地方一一提问,虽然牧梓并不负责这个项目,但她在来的路上还是认真查阅翻看了文件的相关内容,因此现在面对夏父的提问对答如流。
夏父很快进行核实比对,安排了下一步工作。
“老牧真是有个好儿子啊。”夏父忙完手头上的事儿,这才发觉有了牧梓在一旁帮忙,今天的活都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