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也点头应和:“就是!怎么不虚?你这才第二天呢,当然是虚的!”
“什么第二天?”许晓隽迷惑地问。
“哎呀!”郝悠突然从后面插进来,挽住许晓隽的胳膊,“晓隽姐说不虚,就不虚喽,问那么清楚干嘛!女生有时候也是要强的。”
许晓隽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具体什么不对,迟疑地挪到椅子边坐下,凌昊眼神紧跟着她,若有所思。
郝悠上前一步,挡住凌昊看许晓隽的视线,伸手从他手中抢过饮料,甜甜笑道:“既然晓隽姐不喝,那我喝!”
“咳咳!”安妮在一旁夸张地咳嗽两声,脸冲着正前方的电脑,余光却瞟着郝悠。郝悠冲她挤挤眼,像只花蝴蝶般,步调轻盈地转身飘回了座位。
凌昊在原地定定地站了片刻,从桌前绕到许晓隽身旁,俯下身,问:“21号,是什么日子?”
许晓隽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蜇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晦暗,眉头紧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低头看着桌面,迟迟不说话。
凌昊看在眼里,赶紧轻声说:“没事,我不问了。”见她脸色没有好转,又拔高语调轻快地问:“憨憨怎么样?我挺想它的。”
“它挺好的,”许晓隽终于答道,转而警觉:“你惦记它干嘛?”
凌昊笑了笑:“可以去你家看它么?我给它带狗粮,最贵的那种。”
“不可以,”许晓隽斩钉截铁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把它养刁了,我还怎么养它?”
凌昊长长叹了口气,一脸难过地走开,转身后的一瞬间,脸色凝重起来。
昨天被安妮带歪,外加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让他忽略了一些事情。就在刚刚,看到许晓隽迷惑于他们说的“第二天”的那个时刻,他忽然想起来一些细节,让他确认21号并不是许晓隽的生理期这么简单。
之前在许晓隽家的那个晚上,他曾无意中看到她家的月历,以及上面被涂抹掉的21号。一般人做标记,只会将那一天圈出来,而许晓隽做的标记,却是用马克笔将“21”这个数字完完全全地遮盖住,在月历上留下了一个纯黑色的方块。
——就像是想要将这个数字从月历中彻底剔除掉。
他掏出手机,在日程中标记出每个月的21号,想了想,往前提了一天,改为20号。手中操作着,脑中突然响起陈阿抖那家伙某次摇头摆脑对他说的话:“小爷我从不找有秘密的女人,因为当你对一个女人的秘密产生了好奇心,你这个人就彻底完蛋了。”
那一刻,他的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猛地顿住,片刻后,放弃抵抗,忠实地执行了来自主人内心的指令,在新设置的日程上备注:21预警。
*
经历一个上午的忙碌后,安妮终于抽出空档,又一次凑到许晓隽身边,斟酌着开口:“晓隽,不如你把跟数据相关的工作都交给郝悠?”
“为什么?郝悠对数据很感兴趣?”许晓隽边敲字边问。
“她不是对数据感兴趣,她是对分析数据的人感兴趣。”
“分析数据的人,那不就是凌昊?”
“嗯,”安妮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仔细想了想,献祭一个凌昊,可保多方共赢。”
“噗,”许晓隽笑出声,“凌昊还有这功效?”
安妮伸出一只手,开始掰手指头:“第一,减轻了你的工作量,不用跟凌昊那个冰块对接了。第二,锻炼了郝悠的工作能力,对马克也有了交代。”
“凌昊冰块么?我怎么不觉得。”许晓隽插道。
“可能只有你不觉得,毕竟你这人看谁都很nice,”安妮笃定地说,“最重要的是第三点!郝悠有了明确的目标,就可以摁压本组男同胞浮动的春心,我们又可以重归平静祥和的工作氛围。一举三得,多么完美!”
“你早上说的郝悠有了目标,就是指凌昊?”
安妮重重点头,眼神不容置疑。
许晓隽憋着笑,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本组男同胞......是特指罗冰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安妮一下子恼羞成怒:“当然不是,你可别污蔑啊!我是为了本组工作风貌用心良苦!”嘴上义正严辞,脸上却微微泛上一层粉红,眼角瞟向了不远处某个“男同胞”的方向。
许晓隽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点点头:“倒不是不行,正好我手头就有个数据分析的活,就让郝悠去找凌昊吧。”